不得不说,祁远行这个问题确实难住了李纯。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狗屁问题,何为道?何为天道?何为大道?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种问题怕是连祁远行自己都回答不上来啊。
抓耳挠腮了好久,直至两耳都被抓红了,李纯愣是憋不出半个字来。
祁远行也知道他这三问的难度,他一直在静静等待着,眼睛里充满了老父亲般的慈祥。
他相信,就凭李纯刚才那些感悟,这三问对他来说,虽有难度,却绝对不会成为拦路虎。
“再这么枯坐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问题太难搞了,不知道能不能忽悠过去。”
眼神变幻了几下,李纯一个咬牙,满脸高深,轻声颂唱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此言一出,这方虚幻的世界无形间万物欢呼雀跃,头顶上艳阳阵阵散光,白云游动,好不快活。
祁远行紧握的拳头骤然松开,不禁开怀大笑,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善!”
这都行?
李纯登时傻眼了。
他是在答不出来的情况下,想到
了自己曾经读过的道德经,本想着糊弄一番,能过关是好事,不能过关也只能怪自己与祁远行的机缘无缘。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忽悠不仅过关了,还得到了祁远行大大的赞叹。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既然忽悠有用,李纯登时信心暴涨,索性一股脑的把道德经给搬了出来,搓手朗声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当他把自己认为和问题沾边的答案全部背诵出来的时候,眼前的祁远行早已目光呆滞,满脸震撼。
“前辈?”
口干舌燥的李纯喝了一口茶水,忍不住伸手到祁远行面前晃了晃。
祁远行这才回过神来,看李纯的目光,就如同看一件稀世珍宝。
“可惜,可惜啊。”
半晌,他抚掌长叹,坚毅俊朗的脸庞攀上些许颓丧。
“前辈在可惜什么?”李纯好奇问道。
祁远行哂笑一声,道:“本座觉得很遗憾,若非本座早已身死,本座定要将你收入门中,成为本座唯一的亲传弟子。”
“你仙路有望,能教导出如此弟子,本座也能名垂千古啊。”
越想越懊恼,祁远行控制不住一巴掌拍到桌面上,登时茶杯翻落,茶水飞溅。
只见他目光森然,语气愤恨道:“迟牧这个欺世盗名之徒,害得本座落得如此境地,本座恨不能将之碎尸万段!”
李纯一脸问号,不明白祁远行为什么突然间控制不住情绪了。
深呼吸几口,祁远行这才恢复了平静,看着李纯漠然道:“你兴许没听说过迟牧这个名字,但你想必听说过中央大帝。”
李纯豁然抬头,紧紧盯着祁远行,沉声道:“中央大帝的名字叫迟牧?”
在信仰之地里,中央大帝这个名号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对于他的真名,知道者寥寥无几。
“没错。”
祁远行点了点头,长叹道:“当年若非本座对他的一语点醒,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塔上九重仙路。”
祁远行甩了甩脑袋,不给李纯提问的机会,神色平静道:“你已经通过了本座的考验,道法神通,本座不能给你,因为这会害了你。”
作为中央大帝的老对手,中央大帝对祁远行的所有道法神通都了如指掌,若是传给了李纯,只要李纯一用,他分分钟暴毙。
“成仙有九重仙路要走,为喜怒哀乐怨憎爱离,最后是无我无
相。只要越过这些看似简单的坎,你才能脱离大道束缚,跳出天道的框架。”
祁远行见得李纯两眼放光,一下子就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讥笑一声,脸庞浮起追忆之色,语重心长告诫道:“本座当年也觉得很简单,可当本座深陷其中的时候才发现,本座是有多么的天真幼稚。”
李纯顿时正色了起来。
“仙路千年开启一次,中央大帝已经走了九次,直至今日他都未能迈过这道坎。”
祁远行很满意李纯的态度,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笑道:“需谨记,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李纯拱手一拜,表示记住了。
“这个东西给你。”
在李纯震惊的眼神下,祁远行突然伸手探入自己的胸膛,然后将一颗纯洁无瑕的光团掏了出来。
“这是?”
眼前这个光团,毫无杂质,浑然天成,那纯净的气息,是李纯从来没见识过的。
“这是本座的道心,本座当初虽然没有一次踏过九重仙路,但也走到了第七步,这道心可以让你以后踏上仙路之时,保持清醒,最大层度避免成为当局者。”
祁远行说完,将光团朝着李纯的心脏轻轻压了过去。
没有任何声响,这颗就连中央大帝都垂涎
不已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