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皱起眉头,她虽然偏宠宁溪月,却更注重整个后宫的和谐。
想想儿子对待萱妃的态度,也不怪皇后等人恐慌,宁溪月又向来是个无所顾忌的性情,当然,这也是因为她都占着理。
所以太后虽然也站在宁溪月这边,但她就不像谭锋那样强硬,而是缓缓开口道:“哀家这会儿病着,你们怎么就斗起嘴来了?萱妃,你素日里做事说话,也注意些,别总这么得理不饶人的。”
皇后和皇贵妃的眉头不约而同跳了几跳:什么叫得理不饶人?就是说萱妃还是有理的呗?太后您这算什么?是教训萱妃还是讽刺我们?
宁溪月也看出今日形势非同一般,虽然她没有过错,但再这么争下去,到最后只会让谭锋为难。
是,她知道谭锋不会妥协,可这样一来,前朝后宫会有多少力量压迫他?眼看就要对魏国公和长信侯动手,那些大臣们,又有几个会因为他的苦心而真心辅佐?
从谭锋登基以来,废海禁、除盐商、贬二王、将南方几大家族连根拔起、削勋贵们的权柄、重用能臣干吏,已经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她不想再为其增添烦恼。
一念及此,也就将心中那点不平之气尽数消了,宁溪月盈盈一礼,柔顺道:“是,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她没再多说什么,既然决定服软,何必还逞口舌之快?反正日后她的重心在冷宫,只要低调一些,这些娘娘就算想出招,也难找茬儿下手。
谭锋眉头一耸,就要说话,却听太后轻轻咳了一声,抬眼看去,只见母亲轻轻摇头。
深深吸一口气,谭锋明白太后的意思:只是,哪有这样道理?为了后宫妃嫔和美,前朝群臣同心,就要让宁溪月受委屈,明明她什么也没做错。
不能就这样让溪月白白承受责难。哼!不是认定朕偏宠她吗?朕就偏宠给你们看。今天我可以不说话,回头朕就多多的赏赐她。反正以溪月的心胸,倒也不在乎你们那点小家子气的口诛笔伐,她能得实惠才最重要。
这样一想,方觉心中一口气顺了,但旋即便醒悟过来:太后和宁溪月都是一副暂避锋芒的态度,自己这时候大肆赏赐,岂不是辜负她们的苦心,明摆着要和嫔妃们唱对台了?
留待日后,都留待日后。
皇帝陛下默默握拳,心中到底还是不痛快,因面色就有些沉沉,看向宁溪月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愧疚。
“皇上,太后这里有我们呢,您政务繁忙,不如……”
宁溪月当然知道谭锋的心思,唯恐皇帝陛下年轻气盛,忍不下这口气,连忙就想把他支走。反正是在慈宁宫,大不了被皇后贵妃挤兑几句呗,有什么?又不会掉块肉。
可不等说完,忽然就觉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她忍不住就弯下腰干呕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
皇贵妃嫌恶地皱着眉头,站起身退避几步,不悦道:“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吐?难道你也病了?要吐别吐在这里,太后本就感染风寒,再给她过了病气还了得?素云,快扶着你家主子去外面。”
“我没事儿。”
宁溪月抬起头摆摆手,接着抚了抚胸口,皱眉道:“就是不知怎的,一时间有点犯恶心。”
皇贵妃不屑一笑,撇嘴道:“不是我说你,萱妃,你素日里也该少吃点儿。一个皇妃,顿顿都把自己吃的撑着,你也不嫌丢人的慌,传出去咱们皇宫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我没有。”
饶是宁溪月脸皮厚,此时也不由涨红了,哪个女人愿意被人诬陷自己顿顿吃撑啊?她可以接受吃货这个称呼,却也受不了“吃撑到吐”这种罪名。
“是啊,贵妃你不要会错意。萱妃怎么说也是堂堂皇妃,怎么可能吃到吐?你当她是饿死鬼吗?”
皇后冷笑一声,接着悠悠道:“怕是人家听了咱们的话,心里不自在,所以才犯恶心吧。这不是吃撑,是觉着咱们的话不对胃口呢。也是,姚妃你也太直白了,怎么可以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儿,就这样直言不讳?”
这番话明面上是为宁溪月正名,可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比皇贵妃还要恶毒。
“皇后娘娘,我没有。”
宁溪月真想让皇后和皇贵妃见识一下自己卖惨的本事:不就是装小白花吗?平日里本宫自信自强,不屑做出这等楚楚可怜之态,你们以为我不会?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然而转念一想:不行,谭锋还在这儿呢。自己卖惨,固然可以恶心一下皇后等人,但这个爱人一旦心疼较起真儿来,之前的忍让岂不全白费了?
“知道了,你没有,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皇后微微一笑,然后就见宁溪月又弯腰干呕起来。顿时目瞪口呆。
她先前真以为宁溪月是装的,所以才忍不住讽刺了几句,可看这情况……莫非自己错怪了她?不然一而再再而三,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正疑惑着,就见太后从床上坐起身,原本病恹恹的面容上,此时满是惊喜,手指着宁溪月,小心问道:“萱妃,你……你是不是有了?这个月的月事来了吗?”
“啊?”
宁溪月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摆手否认:“这不可能,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