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回答,接着门就被推开,素云和宛儿清霜当先走进来,在她们身后,李庄和小易子擎着两把大扫帚,咋咋呼呼地大叫着:“曹贵人在哪儿呢?主子别怕,待奴才拿大扫把赶她出去。”
“都给我收了神通。干什么呢这是?不过是个打进冷宫的贵人而已,你们当是大黄蜂啊?还把扫帚都拿进来了。都不是我瞧不起她,就她现在这小身板儿,我一手能收拾俩。”
宁溪月制止了李庄等人,见素云和宛儿都死死盯着曹贵人,而曹贵人的脸也早已成了猪肝色,她就连忙笑道:“哎呀,曹贵人你别生气,我刚刚说过,我的人就是太重情意了。你看,你来串个门儿,她们就以为你是来落井下石的,擎着扫把就闯进来,没吓到你吧?这要是吓到了,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初进冷宫,这气势还没消磨殆尽,让你见笑了。”
“你……你不要得意,进了这里,以后有你好受的。尤其是这冬天,呵呵!过了这个冬天,我保证,我保证你要脱一层皮,不,两层。”
曹贵人此时真恨不能上前生撕了宁溪月,可惜形势比人强,旁边五个目光不善,摩拳擦掌的太监宫女,足够让她的理智保持清醒。
“是吗?冷宫的冬天这么不好过?合着曹贵人已经脱了四层皮?难怪我看你瘦了这么多。”
宁溪月故作恍然大悟状,一拍手,看着素云等人道:“看看,曹贵人多可怜啊,都脱了四层皮,比蛇还惨,蛇好歹冬天还能找个地儿睡大觉,她连这点福气都没有。你们几个还气势汹汹的,万一吓坏人家,怎么办?”
“吓坏就吓坏呗,这里是冷宫,还怕她去找皇后皇贵妃做主怎的?”
清霜咕哝了一句,这话正对了宛儿心思,小宫女一点头:“对,这里可是冷宫,就算我们用大扫把将她打出去,也没人过问一句。”
一面说着,她就搓了搓手,看样子很想亲身上阵试验一下。
“你……你们敢。”
曹贵人也慌神了,就见宁溪月沉吟道:“说得也是啊。从小到大,我还没干过仗势欺人的事呢,要不今天试试?反正曹贵人不是什么好鸟,打了也不用愧疚心疼。”
“你们……你们想造反不成?”
曹贵人大声尖叫,一双腿仿佛有了自己意识般,拼命向后退去,忽听外面有人叫道:“是谁在里面?萱妃娘娘,你在么?”
“在的,是黄总管吗?”
宁溪月精神一振,再看曹贵人,宛如固守阵地终于等来援兵的大将军一般,瞬间气势都不一样了,指着她狂笑道:“哈哈哈!我让你拿腔作势,打啊,你拿扫把打我啊,我看你敢不敢?”
宁溪月叹了口气,看向素云等人,一摊手:“果然这女人进冷宫后就疯了,竟然提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宛儿,既如此,你就大方些,别去计较曹贵人当日害你的事了,拿大扫把打她出去,也算是满足她的愿望。”
“娘娘。”
别看宛儿之前那么说,宁溪月真的要她去打曹贵人,她反而犹豫着不敢上前,唯恐一进冷宫就给主子惹祸。
“让你打你就打。”
宁溪月指着宛儿:“你看看你,怎么还能记仇呢?人家曹贵人都进冷宫了,这报应足够了,如今就这么点儿要求,你都不肯满足,你不打我打,拿来。”
“不不不,奴婢打,奴婢这就打。”
宛儿从李庄手中接过大扫帚,见曹贵人站在那里,眼睛瞪得都快凸了出来,死死盯着自己,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她想起当日自己被对方诬陷的经过,新仇旧恨涌将上来,大吼一声,果然擎着扫帚就扑了过去。
“你……你敢。啊!你竟敢打我,你们完了,啊……还打……呜呜呜……”
曹贵人是真被打哭了,别看宛儿腿脚不好,但曹贵人这两年在冷宫也不好过,一个身子瘦的跟芦苇棒似得,她身后那小宫女,且别说有没有能力护着她,就是有能力,只看先前她将对方当做牛马的模样,怕也是不愿上前的,说不定心里还偷着乐呢。
更不用提李庄和小易子就跟在宛儿身后,明摆着是为其保驾护航的。小宫女只象征性的扶着曹贵人挣扎了两下,就将脖子一缩,任凭宛儿擎着扫把耀武扬威了。
“好……你们……呜呜呜……你们等着……”
曹贵人发髻都要被打散了,犹自不忘放狠话,而外面黄忠大概也是听这动静不太对,只听“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黄忠带着身后几个太监就走进来。
“黄公公,你看看……啊!”
曹贵人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她入冷宫后,家里却也没有无情到放弃她,偶尔也托采买太监偷偷送点钱进来,为了过得好些,黄忠这里自然没少打点。而宁溪月昨晚才进冷宫,听说还和黄忠出言不逊,如今对方这明摆着是来寻晦气的,这怎能不让曹贵人喜出望外。
当下冲着黄忠就扑过去,而宛儿自然也停了所有动作。
这里黄忠看看在自己身边哀哀痛哭的曹贵人,再看看气定神闲的宁溪月,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曹贵人来我这里串门儿,刚刚忽然就叫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