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锋悄悄竖起大拇指,夸奖宁溪月演得好。
“爱妃,你别这样,你也要为朕考虑一下,从朕登基以来,并没有选秀,杨妍那里,朕也需要她父亲效力,如今既然连皇后都做了这样建议,朕没有不允之理……”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只知道皇上答应过我,不会让她入宫。我就不信,杨妍不入宫,杨大人就不会忠心耿耿办事了?他可是两江总督啊,皇上对他的恩典已经够深重了,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你……你别这样……”
谭锋故作无奈状摊手,却见宁溪月眨眨眼,小声道:“错了错了,这要闹到什么时候?皇上你该说‘你别无理取闹’,快说快说。”
“是不是朕说完,就离拂袖而去不远了?”谭锋看着宁溪月:“都是你,一个劲儿催我,催的我都糊涂了,原本想着今晚温存一宿,明日早上咱们再闹翻的。”
宁溪月:……
“顾不得这些了,皇上,两情若是久长时,何必争这一时长点?反正都进行到这儿了,来吧,我们快点演完它,我还要叫一碗宵夜。”
谭锋:“不是说长饿不如短饿吗?怎么又要叫宵夜了?”
“合着你是吃饱了过来的,我可还饿着呢。”宁溪月瞪了谭锋一眼:“不行,实在饿得捱不住了,必须要叫宵夜吃,到时候我自己会想借口,不劳皇上操心,你赶紧点儿。”
两人早已是心有灵犀,宁溪月说完,就见谭锋笑着拉她的手道:“你这个醋坛子啊……”
不等说完,就被宁溪月猛地推开,听她尖叫道:“想碰新人,就别来碰我。”
“你……”谭锋面上“勃然色变”:“你休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怎么不说自己背信弃义?”宁溪月单手叉腰,状若茶壶,皇上不是要将她往泼妇方向培养吗?她不能辜负了这份“好心”。
谭锋好悬没笑场,连忙扭过头,生气道:“好好好,先前就是你胡搅蛮缠,朕念着往日情分,才来就你,没想到你仍是这般不知好歹,既如此,那朕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走啊,你走,走了就别回来。”
宁溪月伸手拿起一个花瓶,仔细一看吓了一跳,这可是前朝的汝窑,价值连城,因连忙又放回架子上,左右踅摸了下,拿起炕桌上的软枕,一股脑砸过去,一边大叫:“走吧,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一天,红颜未老恩先断,呜呜呜……”
“简直不可理喻。”谭锋差点憋不住笑,被爱人狠狠一瞪,立刻端正了面色,假装恼怒道:“你还有脸说?不可理喻,蛮不讲理的明明是你。好,朕这就走,难道偌大后宫,除了永庆宫,我还没有容身之处吗?”
“皇上。”
看着谭锋怒冲冲走出来,素云等人都急得了不得,齐齐走上前,忽听宁溪月在里屋道:“不许拦着,谁都不许拦着,让他走。”
“皇上,我们娘娘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情绪总是不对劲儿,皇上您千万体谅一些,莫要怪责于她。”
素云低声祈求谭锋,却见他冷哼一声道:“不知怎么了?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恃宠而骄吗?朕也没有想到,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如今竟和妒妇一般。是朕的错,朕从前就不该这样惯着她,闹到现在,简直成了泼妇。”
谭锋说完,也不理素云等人,气冲冲拂袖而去。
这里素云呆了好一会儿,方急匆匆进屋,就见宁溪月正坐在炕桌上掩面低泣,她便上前无奈道:“娘娘,您到底怎么了?恕奴婢直言,这件事……皇上的错儿小,分明是您的错儿大。难道您能永远不让这后宫进新人么?杨姑娘就算进来,又如何?她还能夺了您的宠爱不成?后宫中那么多娘娘呢,您都不在意,怎么偏偏对她就这样着紧?这不合您的个性啊。”
宁溪月心说:看看,这是真了解我啊,所以我就说我这出戏不好演。唉!舒妃……恐怕不会比素云好糊弄,所以……这必须得有个理由,还要想办法传出去才行。
因便住了哭声,想了想,方涩声道:“你说的道理,我何尝不知?我也想过,皇上来了,我必不能再这般任性。只是……真正看见了他,却不自禁就恼怒起来。素云,你哪里明白我的担忧?杨妍和别人不同,她若进后宫,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她年轻貌美,最重要的,是性格比我还活泼明媚,皇上当日为何喜欢我,以后就会更加倍的喜欢她,到时,我们该如何自处?”
素云叹息道:“我倒觉着,娘娘是白担心。皇上不是无情的人,就算将来杨妍受宠,也不会就没有娘娘的容身之处,您如今可是住在永庆宫啊。倒是您闹了这几场,真真失了分寸,后果如何,殊难预料。”
宁溪月扭过头去,倔强道:“能怎么样?有什么后果,我受着呗。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明知在这后宫之中,不该动心,偏偏最后还是忍不住动了心,如今这颗心被弃如敝履,也都是我自己找的。这才叫‘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呢。”
“也不至于就到这个地步,依奴婢的主意,娘娘该当挽回一些,您从前总去养心殿,不如明日,用心做两样点心,给皇上送去……”
不等说完,就听宁溪月叫道:“凭什么?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