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涛答应一声,却是有苦说不出。这几个刺客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到最后,他们用的全是同归于尽打法,要生擒谈何容易?就这样,自己等人还挂了彩,其中有两个受了重伤,幸亏刺客的兵器上都没有毒药,不然练了一辈子武功,结果第一场硬仗就死了,这得多憋屈啊。
好在谭锋紧接着就交代了任务,云涛留下两个太监在这里,带着剩下的两个往弩箭射来的方向匆匆赶去,与他同行的还有情报司指挥使阮清。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些人是疯了吗?白天刚遇到一起,晚上又来,还是在总督府,这杭州城成了什么?贼窝吗?害得我们也跟着倒霉……”
阮清冲云涛不住抱怨着,这一天遇到两起刺杀,当真是闻所未闻。
虽然是在杭州地界上,杭州总督和兵马司要负主要责任,但自己是情报司的,这“搜集情报不力”的帽子也摘不掉,更别提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位娘娘受伤中毒,阮清怎么想,都觉着自己这顶乌纱岌岌可危。
云涛也是苦笑不已,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功夫还算是不错,想着要是有人敢冒犯萱嫔娘娘,他必然手到擒来,谁知今天第一次在娘娘面前露脸,就丢了手,不但没能活捉刺客,连自己都受了伤,这会儿腰间的伤口还往外渗血呢。
阮清和云涛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根据弩箭射来的方向,这刺客的方位不难确定,但两人心里都不抱希望:那刺客又不是没长腿,几击不中的情况下,难道还会留在原地等他们捉拿吗?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了。而且他这一手射术出神入化,寻常高手也别想留住他,而当时高手们都在皇帝大臣和娘娘们身边,这刺客要想跑,根本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奉命而来,却不抱任何希望,也难怪众人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当他们赶到时,就见一人正拼命向远处挪动着,听见脚步声,这人回过头来,旋即露出一缕绝望之色,一抬手,就将手中弩箭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住手。”
阮清大喝一声,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便在此时,就听“呜”的一声破空声响,接着那人手中的短小机弩竟裂为两半,他整个人也痛叫一声,捂着手腕不住甩着。
“怎么回事?”
云涛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却见刺客呆呆看着手中已经碎裂的弩箭,忽然嘶声大叫道:“杀手之王,是你,老子知道是你,除了你,谁还能将天下弩给碎成两半?只有你,只有你知道它的薄弱处在哪里。”
阮清一挥手,他身后几个情报司的探子便如狼似虎般上前,一脚将这人踢翻,二话不说先卸了他下巴,防止他咬舌和吞毒。说起来,这竟是两次刺杀事件中唯一擒下的活口,由不得阮清不重视。
“你听他刚才的话,好像那个杀手之王也在这里。”
云涛皱眉,就听阮清沉声道:“我听见了,不过焉知不是这人故意说出此话,转移咱们视线?无论如何,先好好搜搜这附近再说。”
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夜色深重,抓着这个刺客就已经是万幸,还指望抓杀手之王?若按江湖传说,此次刺杀事件,那位可怕的杀手王者根本就没参与,不然还不知要添多少变数。
一念及此,阮清和云涛等人都是面色铁青,他们不敢去想此事后果,只能庆幸这些刺客不知为何,竟似是起了内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已经不堪设想了,虽然皇上毫发无损,但若是死一位娘娘,这也足够彰显出他们的无能。皇家威严,朝廷法度受损,到时候他们一个都别想全身而退。
“大人,这名刺客双腿尽折,属下在他身周找到了三枚铜钱,刺客的双腿断折,以及那柄短弩破裂,应该都是这三枚铜钱所致。”
阮清接过属下递来的三枚铜钱,目中有深深的忧色,好半晌,他才将铜钱递给云涛,叹息道:“若是你,能用三枚铜钱做到这个地步吗?”
云涛摇摇头,郑重道:“惭愧,这几乎就是传说中摘叶伤人的地步了,我自问做不到,我师父也不行,想来就是大内高手中,功夫练到这份儿上的,也不过寥寥两三人而已。”
阮清沉沉点头,接着苦笑道:“不管怎样,总算也是有交差的东西了,不然面对皇上垂询,我若一味回答‘臣不知’,不用皇上下令,我自己都想一头撞死。
“好在抓到一个活口,但愿顺藤摸瓜,能把背后那胆大妄为的凶手给揪出来。”
云涛安慰了阮清一句,接着派出去的人纷纷回来报信,只说并没有在周围发现任何人,这个结果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于是命人将刺客带上,转身回到二楼。
此时谭锋和宁溪月等人已经到了总督府的后院,先前还热闹无比的大厅中,只剩下打扫善后的人手。阮清和云涛连忙来到后院客房,就见几个宫女太监和总督府的丫头出出进进,手中全都捧着水盆和毛巾,阮清便揪住了一个小太监问道:“里面情形如何了?”
那小太监忧心道:“洛嫔娘娘昏迷不醒,皇上龙颜大怒,几位太医此时都在里面,却是束手无策。说只能延缓毒性,若得不到解药,洛嫔娘娘熬不过今儿半夜。”
“怎么会这样?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