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毕长林点头的汪军涛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
娘耶,认识两三年的好友居然是个富小子??
大雨一点也不见停,文泽才正准备去找看门的大爷借个口袋罩在身上回去时, 便听见了田秀芬的声音。
他回过头,只见田秀芬背着晓晓,撑着一把大伞,手里还拿了一把,因为风大,害怕吹着晓晓,她还在背裙上面裹了一层胶袋,雨水吹上去就滑落下去了。
可她自己身上却湿哒哒的。
文泽才赶忙将人叫进来,“怎么过来了,我自己能回去。”
“这么大的雨,你淋雨回去啊,”田秀芬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伞递给他,“快走吧。”
文泽才却让她将晓晓放下,“我来背晓晓。”
田秀芬拗不过文泽才,只能照做,文泽才刚把孩子背上身,几个同班同学便从边上经过,瞧见这一幕后都有些惊讶。
“这是我媳妇还有我孩子,”文泽才大大方方的介绍着。
田秀芬有些害羞,她现在狼狈极了,却碰见文泽才的同学,所以感觉很不好意思。
“文同学居然把媳妇孩子都接上来了?”
等文泽才他们走后,几个青年面面相觑。
“是啊,难怪他不住校呢。”
“我要是有条件,也把我媳妇带上来。”
好不容易回到家,文泽才赶忙去烧热水,先给母女二人洗完,再自己洗,当收拾完一切,一家人坐着吃完饭时,雨还在下。
“这大伞是我向隔壁人家借的,这小伞是去供销社买的,那里没大伞了,只能将就着用。”
田秀芬指了指外面挂着的雨伞。
“带会儿我就送过去,”文泽才点头。
借伞给田秀芬的是一个老人,他姓袁,已经五十多岁了,住着四间房子,自己住一间,其余三间都给聊城大学的学生住着。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咋现在就送过来了。”
袁叔有些埋怨地看着文泽才。
文泽才连忙解释,说家里已经买了伞了。
“买啥,这伞我放着也没用,早知道你媳妇要去买,这把伞我就送给你们了,”说着,袁叔便拿出一把叶子烟递给文泽才抽。
“谢谢袁叔,我不抽烟。”
文泽才婉拒。
“不抽?”袁叔有些惊讶,“我很少看见你们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有不抽烟的了。”
文泽才笑了笑,“早几年抽,现在戒了。”
袁叔轻笑,“是因为娶了媳妇还是因为有了孩子?”
说笑了两句后,袁叔抬手指了指对面那间屋子,“我这院子里不是住了几个学生吗?那间屋子的青年早出晚归的,也不做饭吃,也不烧水喝,一天见不了两回面儿,神秘得很。”
“可能是忙学习,”文泽才回着。
袁叔却皱起眉,“不像,那天他搬进来的时候,我瞧见他手里有龟甲,那东西你知道吧,只有以前的神棍才用!”
类似神棍更胜似神棍的文泽才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现在有些人对那些挺有兴趣的,我觉得要是人找对了,算得也挺准。”
“准?那都是忽悠人的,”袁叔皱起眉头,“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我娘非给我找了个八字相合的姑娘结婚,结婚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后来接连生了几个孩子,一个也没养成,没多久她也死了。”
说着便是长叹,“我也就成了老光棍了。”
“这房子这么大,都是您自己修起来的?”
“是啊,我是个石匠,又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攒了点钱,”说起这个袁叔有些骄傲。
“佩服,”文泽才竖起大拇指道。
袁叔哈哈大笑,“你这娃子真会哄人高兴,话说回来,那些东西不信也罢,看看我的下场,啧.....”
文泽才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反驳,难不成说袁叔的老娘没有找对大师?人家现在都成老光棍了,他就是提也是戳人家的心窝子。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便被推开了,一个浑身湿透了的黑衣青年慢慢地往对面那间屋子走。
袁叔站起身,“哎哟,周小子,你咋不打伞啊!”
带着龟甲,又姓周?!
文泽才猛地看过去,正好与那青年对上眼。
阴冷如同毒蛇般的视线让文泽才皱起眉头。
“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个澡,不然夜里会着凉的!”
袁叔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对住在家里的人都很照顾,他说完也不等那青年答应不答应,直接便去了灶房。
文泽才站起身,指了指自己这间屋子,“同志,雨这么大,过来坐坐吧。”
那青年打量了他两眼,什么话也没说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下将房门关上了。
难以接近,也不是个善茬,文泽才掐了掐手,可却是个正直之人,
“那人啊,我听袁叔提过,叫周卫国,”回家后,文泽才问起那青年,田秀芬回道。
“也是聊城大学的学生吗?”
“好像是,不过袁叔说他也不怎么说话,即使是周末也不常在家,很少交流,怎么了?”
文泽才打开收音机,“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