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安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不过一想到今天得到的通知嘴角又上扬了一些,“文知青确实聪明,不过我虽然没被书店选上,可村校这边倒是通过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咱们各有地儿去,时候不早了,我也不多打扰。”
说完便起身走了。
关上院门的文泽才皱着眉头,这杜立安倒是奇怪,难道就为了过来问问?顺带显摆显摆自己做了老师?
文泽才有了工作,这下是彻底不去地里干活了,他甚至让田秀芬也别去,这一个月三十块钱足够三人生活了。
田秀芬做姑娘的时候身体便不是很好,跟了他以后又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身上的小毛病也不少,可她就是闲不下来,就算是文泽才让她在家歇着,她也不愿意。
所以文泽才想着要不给她也找一个活儿。
这就得看王老板了。
文泽才与王老板相处的日子久了,也知道对方的人脉很广,他看着王老板的脸上的笑容,“王老板,看你满面红光,是不是今天有佳人相约啊?”
佳人?
王老板想起前几天所见的姑娘,确实是个俏佳人,“你这小子还挺会形容,你前几天不是说自己对周易方面很有兴趣吗?依你看,我这回这姑娘能成吗?”
说起来也是烦人,他虽然有几个合得来的姑娘,可每回都被他家老太太给掐走了,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现在这个姑娘是老太太亲自找的,对方是个不错的,就是感觉对自己不是那么热衷,所以他想起文泽才之前说过的话,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便问了句。
他本是随口问的,可却正好落进文泽才准备了好几天的套里。
没错,他是故意告诉对方自己会周易算命的。
为的就是找外快。
闻言,文泽才将手里的书籍放在一旁,脸上带着认真,“王老板,你既然这么问了,那我就多说一句,今天你最好别与那姑娘见面。”
已经准备妥当,正准备去见人的王老板一愣,“啥意思啊?”
“王老板,今天十六丁亥土女凶危紫,受死地贼,你又属牛,正好犯上了,不但成不了事,还有可能惹上血光之灾。”
王老板的面相虽然是桃花面,可多数都是烂桃花,很少有桃花能修成正果。
这段话把王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他轻笑,“瞧你说得这一套一套的,还真把我吓一跳,我可不信这些,行了,我先走了,你看着店,今儿没啥人,你五点半走也行。”
说完便离开了。
文泽才耸了耸肩,拿起书籍继续干活。
王老板自然不信文泽才刚才说的那番话,他觉得对方说来就是唬人的,说不定也是在书上看见后再说的,反正书里的东西王老板除了历史外其余的都不信。
有时候连历史他也不信,觉得有些地方不合常理,多半是宦官杜撰的。
“怎么才回来,人都到了好一会儿了,”王老太太开门看见他后马上就是一个瞪眼,然后推着他往大堂那边走。
王老板整理了一下衣裳,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刚进堂屋,刚对上那姑娘的脸,还没开口说话呢,就突然脚下打滑,整个人都往对方扑去,吓得姑娘面容失色,尖叫一声跳起来躲开了。
王老板的脸直接撞在了木凳上,他只听见姑娘叫人的声音,耳朵一片嗡嗡,再垂眼看着凳腿上不断滴着的血,然后伸出手一摸自己的鼻子,啧,撞出鼻血了。
等他被家人收拾好,躺在床上时,姑娘也走了。
“看样子是吓住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往人家身上扑过去了呢!”王老太很是不解,看着王老板的眼神也变了变。
王老板有苦说不说,脑子里却想起文泽才在店里对他说的话。
可不就是没成,可不就是血光之灾。
于是第二天去书店看见早就等着的王老板时,文泽才并不惊讶,他看着王老板还有些红的鼻子,关心道,“王老板,流了多少血”
王老板见他一点也不惊讶,心里更震惊了,“有点多,我现在说话都不怎么舒服。”
确实不舒服,就怕嘴巴张大了,鼻子还没好又有血出来。
文泽才点头,一脸认真,“好在只伤了鼻子,不过王老板,你今天来得够早啊。”
王老板看着他拿出抹布开始干活儿,肚子里憋了满满的问题此刻一个都问不出来,现在就问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昨儿他可是亲口说了不信的。
瞅见王老板憋屈的神情,文泽才嘴角微勾。
于是这天上午,他们还是各忙各的,可王老板看向文泽才的次数却大大地超过了前些日子。
文泽才也不点破,而是一直装傻到下班。
看着文泽才离开的背影,王老板咬了咬牙,“我就不信你真有那个本事!”
第三天,王老板中午才来,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长得很....愁苦,就是那种眉毛耷拉着,腮帮子耷拉着,连眼角和嘴角都往下耷拉的长相,这种面相叫“衰相。”
拥有衰相的人并不一定就是很贫穷的人,比如王老板带过来的王大海,这王大海是王老板的堂弟,打小就是这个长相。
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