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留行发笑:“哭?我从记事起就没做过这种事。”
沈令蓁一愣,不可思议道:“怎么会?郎君小时候练武受伤都不哭不闹吗?”
“这有什么好哭闹的?”
“那这么多年以来,郎君也都没有伤心落泪的时候?”
霍留行刚要笃定地回答“没有”,话到嘴边蓦地一顿,记起一桩事。
虽然有些丢面子,但毕竟曾承诺任何时候都不欺瞒她,他还是照实道:“去年在庆阳初初见到你那救命恩公的绢帕时,倒是莫名其妙落过一次泪。”
沈令蓁一愣,移开他扶着她肩的手,侧躺着看他:“郎君读那两首词的时候,也觉得很难受吗?”
“也?”
她点点头:“我第一次拿到那绢帕也特别想哭,当时思忖着,大概是词写得太感人了,现在听郎君一说,倒觉那堵心的感觉的确称得上莫名其妙,好像格外感同身受似的。”
霍留行有心认为这是巧合,但他无法说服自己,为何京墨、空青、孟去非看到那两首词都毫无所感,只有他和沈令蓁像被施了咒。
“殷殷……殷殷……”他变着调在嘴里咀嚼她的小字,似在寻找仿佛存在于这世上某一角落的共鸣,忽然被一阵叩门声打断。
京墨隔着屏风与他回报:“郎君,宫里的探子传来消息,说事成了,圣上最后听取了太子殿下的死谏,暂时不打算追究二殿下指认的十二名官吏。”
两人心中那呼之欲出的微妙情感被这个消息打断,沈令蓁一愣之下问道:“原来不是郎君,而是太子殿下救了阿玠哥哥他们啊。”
霍留行蹙起眉头:“谁说的?”
赵琛确实有心救人,但原本未必会下定如此决心,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
是霍留行在皇仪门附近借御马之道提醒了他,今日来一场毫无保留的死谏,正是收服群臣,为他儿子来日争储造势的好时机。
赵琛那番呕心沥血的演说,其实并不全是为公,而也有私心在。
“若不是我从中周旋,他能做得这么干脆利落?”霍留行扬扬眉,“人就是我救的。”
京墨不忍再听他这般幼稚地抢占功劳,悄声退了出去。
沈令蓁觑觑他:“好,好,就算是郎君救的,那我替朝中官吏谢过郎君大恩大德。”
“你这谢的,光说不做有什么用?”霍留行偏过头来,目光流连在她唇上,暗示意味十足。
沈令蓁被他瞧得心里一打鼓:“郎君要我跟你做那事啊……”
怎么说得像是多不堪的行径似的?他说:“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