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学术会议规模很大, 参加的人十分齐全。
所以, 压根就不需要准备时间，现场就组织出了一个学术调查小组，由几位德高望重的院士牵头。
赫克利斯大学董事会的人看了看休伯特，又看了看布里欧恩。还好, 还好, 布里欧恩也是赫克利斯大学的教授。
虽然布里欧恩教授因为不善社交，商业价值比休伯特低很多。但那是以前了, 等布里欧恩教授正式获奖，他们帮忙宣传一番, 商业价值不就起来了。
于是，连赫克利斯大学董事会的人都不再拦人，开始配合调查。
所有人都在关心着这起学术造假案, 当事人之一布里欧恩教授的重点却仍在自己的论文上。
他避开人群，找到Nature主编，仍旧是用他那絮絮叨叨的语气说：“给我的论文加上二作的名字。”
Nature主编头, 问：“谁？”
布里欧恩教授抬手指向唐邯青, 说：“他, 唐邯青。”
“为了感谢他的帮忙……？”Nature主编扫了一眼唐邯青，又扫了一眼休伯特。他能看出来，这群站出来揭穿休伯特学术造假的人中，唐邯青是领导者。
Nature主编又说：“这可跟论文无关。”他得坚持自己的学术原则，尤其现在还有一起学术造假案正在接受调查。
布里欧恩教授解释道：“不, 他在运算上帮了我很大的忙，他参与了这篇论文的运算。”
“wow！”Nature主编再次看向唐邯青，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会议厅里，所有人都在关注调查小组那边的动静, 没人关注这段角落里的交谈，除了……休伯特。
休伯特一直愤恨地盯着这些举报他的人，尤其是布里欧恩。
就是这个人抢走了自己的一切荣耀！他想。
这人平时一副书呆子的样子，现在居然知道跟Nature主编攀谈了？！他刚凑近一点，就听见了那句“他参与了这篇论文的运算”。
原来唐邯青跟布里欧恩早就联合在一起了？！唐邯青帮助布里欧恩算出了正确的数据，却给了自己错误的数据？
休伯特终于明白这一点，他气到发疯，指着唐邯青质问道：“是你！你是故意算错的？！”
因为太过生气，他没有控制好音量，大声了一点。会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唐邯青兴味地勾起嘴角，像是怕有人听不明白，他拿起话筒，承认得非常仔细：“是，我是故意算错的。”
接着，他看向大厅，说：“相信大家已经听到了。这篇论文的创意是布里欧恩教授的，运算是我完成的。”
一句话，又将大厅里的人炸了一片。
原本，大家对休伯特的怀疑已经上升到了九分，但长久以来的理性训练让他们保留有一分耐心去等学术调查的最终结果。
但现在……
休伯特刚刚喊出的这句话让大家对休伯特的怀疑直接上升到了9.99999……
天啊，物理界的同行们都感到丢脸。怎么会有这样的教授，自己学术能力全扔了，光靠着剽窃同行和压榨学生往上爬。
休伯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彻底崩溃，即使这是在会议厅里，即使有这么多人，他也顾不上了，撕去了他那和蔼的面具。
先是指着学生骂：“我可是你们的导师？！你们这些不懂感恩，不知道满足的人……”
后来又指着布里欧恩骂：“你忘了我是怎么对你的？我们还是同学的时候，我花费了一切的时间来讨好你。除了我，还会有人对你这么好吗？除了我，你还有其他朋友吗？你就是个怪胎……”
布里欧恩低着头，手上的陀螺转得更快了。
他现在才明白，休伯特当年愿意做他的朋友，是为了骗得他的研究。
他确实没有朋友……
唐邯青走过来，拍了拍布里欧恩教授的肩膀，说：“教授，您有朋友。物理是您的朋友，我也是您的朋友。”
他侧过身，指着仍站在演讲台上的那几位学生，说：“如果您愿意，他们也可以成为您的朋友。”
那几位学生立马开口：“是的，教授，我们都想成为您的朋友。”
其中一个笑着说：“只要教授不嫌弃我的物理水平。”
唐邯青：“看，教授，您是一个非常值得结交的朋友。”
指尖陀螺的转速终于降了下来。布里欧恩教授抬起头，看向唐邯青，看向演讲台的一个个学生。
以往，只有面对物理的时候，他的眼神里才会有光。但此刻，他的眼神里却闪过了一丝光，他露出一个笑脸，羞涩得像一个的孩子。
另一边，发疯的休伯特教授已经被人“礼貌”地“请”了出去。
会议厅外，传统媒体和网红自媒体们还在蹲守着。
“学术会议都是这么长时间吗？”有人问。
旁边一个专跑学术新闻的人摇头：“最近几年的学术会议和论坛我都跟过，没有开这么长时间的。”
“有谁能找到人吗？打听一下吧。没准里面有什么大新闻。”
……
正聊着，会议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