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网络上，唐邯青的第二条s发布了。
同样是那两张图，只不过这次的文字换成了：
“我来带大家了解真实的凤琉节”
时间是20:10。
展览刚刚开始了10分钟，博物馆直播间里的观众就已经增长到了上万人。
弹幕里嘉星辰粉丝的辱骂依旧占大部分，但也有了一些对这场展览展示出兴趣的弹幕。
因为直播间里，除了通过唐邯青s摸过来的黑粉，还有多了被受邀来的网红们引流进来的粉丝。
但因为嘉星辰组织严密，所以他们仍占据弹幕舆论的上峰。
展厅里，唐邯青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大家仿佛真的穿行在北沽朝的街道里。
他指向另一处，说：“大家抬头看这栋建筑的二楼。有一个小孩从窗户探头出来，他身后的桌上放着纸笔。他应该是被严格的父母留在了家里做功课，但他没忍住，还是被外面热闹的节日气氛给吸引了。”
大家仰着头看向二楼的小脑袋。
“古人居然也得被逼写作业，太惨了吧。”有学生小声说。
作为学生，他们对这个场景再熟悉不过了。
他们与那颗小脑袋对望，仿佛感受到了一种横贯千年的学生烦恼。
有了相同的思绪，他们再看向身边的一个个小人突然就觉得不一样了。仿佛他们也是这条古代街道上的人，有过节的快乐也有生活的烦恼。
网络上，唐邯青的第三条s发布了。
图片不变，配文是更为直接的挑衅：“K国1300年前知道凤琉节吗？”
这条s又被转进了无数嘉星辰的群里，越来越多的黑粉涌入了直播间。
直播间的人数瞬间突破了十万。
嘉星辰的粉丝来得越来越多，但他们在弹幕区的优势却在逐渐减小。
因为观众快速上涨的直播间吸引了很多普通网友的注意。
黑粉的弹幕如今只能占据微弱的优势，甚至有些同样激动的网友直接跟他们吵了起来。
……
网友“每天梦星辰”是嘉星辰的粉丝，也是其中一个群的管理。
她看着不断上涨的直播间人数，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她跟那些普通的粉丝不同，她是职业粉丝。其实她也可以算作是明星营销的一环，受过各种专业营销手段的培训。
她调出了H市博物馆直播间的观众上涨曲线。
她眯着眼睛看了又看。她怎么觉得这个曲线这么熟悉呢？
她记得培训的时候，讲师说过：
前期流量的积累是最难的。所以前期一定要疯狂制造话题，不用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前期能拉过来流量，后期流量就会呈指数倍增长，到时候自然有真粉丝了。
这个直播间的曲线怎么就有点这种意思呢？
她还没有想明白，群里就又新转入了一条s，又是唐邯青这个ID的。
“每天梦星辰”连忙在群里说：“等等。”
但她的话很快就被
“冲！冲！冲！”
“我这就去直播间骂他！”
“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我再去开几个小号。”
……
粉丝们正在气头上，她就是管理员也拉不住。
或许……只是巧合？
她正想着，就看到H市博物馆直播间的观众曲线呈“1”字直线拉升！
十几万的人的直播间瞬间变成了百万人。
不是巧合。
真的是指数倍增长！
她还没缓过神来，群里就又转入了一条唐邯青新发的s。
每天梦星辰：大家不要去了，我们在给人送流量。
“冲！冲！冲！”
“卡。”
“卡”
……
每天梦星辰：大家不要莽啊！
“冲！冲！冲！”
“我要跟直播间这些人大战三百回合。”
“守护哥哥。”
……
她作为职业粉丝可以挑动这些疯狂粉丝的情绪，唐邯青也可以挑动这些疯狂粉丝的情绪。
因为，他们本就疯狂。
展厅里，唐邯青依旧在和煦地介绍画作的每一处有趣的细节。
大数据时代，算法根据流量将内容推送给观众。
但算法无法分别好的流量和坏的流量。
只是冷冰冰的计算流量，计算时间，计算该推送的人。
而，唐邯青最精于计算。
他在算法的每一个节点上发送s，精准得在大数据的每次推送中都获得了流量。
他在告诉算法，他的直播间是最具潜力的直播间。
算法相信了。因为他提供的数据准确、漂亮。
于是，大数据将他推给了最多的观众。
黑红也是红。
嘉星辰走的就是这条路。
唐邯青不过是复刻了这条路。
只不过，
技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