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阵老爷没给她好脸色,儿子也不乏怨怪,尚夫人已经后悔了,要知道儿媳妇反应这么大,她说什么也不会偷偷给孙女裹脚。
看着裴欣彤,尚夫人挤出讨好的笑容。
裴欣彤勉强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作为母亲,她依然无法原谅尚夫人的自作主张,但是作为妻子,她不得不回来。
这一茬算是这么揭了过去,尚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裴欣彤更加关注女儿,还把之前照顾女儿的两个保姆辞退了,理由是玩忽职守。
尚夫人讪讪。
……
“妈,你看我这件裙子好看吗?”穿着粉红色小洋装的阿宝花蝴蝶似的飞过来,美美地在阿渔面前转了一个弯。
阿渔收回神,笑着道,“好看。”
“还有鞋。”阿宝美滋滋地抬起脚,让阿渔欣赏她的小凉鞋,上面还有珍珠。
阿渔目光在她脚上定了一定:“真好看,我们阿宝像个小仙女一样。”
阿宝眉开眼笑,腻歪在阿渔身上,“小姨给我买的。”
“可臭美了,我说回家洗一遍再穿,她非不要。”带着阿元阿宝出去逛街的庄秋谊打趣。
阿元一本正经道,“新衣服不干净,我就没穿。”
阿宝扭了扭身子,抱着阿渔的要蹭了蹭,可她就是想穿嘛。
穿都穿上了,阿渔也不扫孩子的兴,难得一次罢了,遂笑,“谁让这衣服赖在我们阿宝身上不肯下来。”
阿宝咯咯咯笑,整个人都偎依在阿渔怀中。
阿渔摸了摸阿宝的脸,方才她接了一个电话,是她用来观察尚家的眼线打来的,对方告诉她裹脚一事不了了之。
裹脚分为五个过程,试裹,试紧,裹尖,裹瘦,裹弯。通过几年的时间硬生生将大拇趾外的其他四趾朝脚心拗扭,脚由平直拗成马蹄状,直到脚尖脚跟紧靠在一起,才算是裹成一双标准的小脚,在这个过程中,关节皮肉不断扭伤淤紫甚至溃烂,其中痛苦非常人可以想象。
前世阿宝便因为溃烂引发的伤口感染夭折。庄秋语费了一番周折找到当年照顾女儿的佣人,知晓女儿因为痛苦彻夜难眠,阿宝求尚夫人求尚修杰求裴欣彤,可于事无补,小小年纪经受非人折磨。
上一世,尚修杰不能阻止,这一世倒阻止了。裴欣彤的态度至关重要,但裴欣彤不是阿宝的亲生母亲,她可以袖手旁观,可尚修杰是阿宝的亲生父亲。以他在家中的地位,只要他强烈反对,尚夫人不会一意孤行,这个女人把儿子当天。说白了不就是尚修杰对阿宝没有用心,不愿为了阿宝违背父母的意志,用女儿的痛苦来尽孝。
“妈妈?”躺在阿渔腿上的阿宝疑惑的唤了一声。
阿渔柔柔一笑。
阿宝便又继续兴奋地说起今天的见闻来。
晚间,庄秋谊抱着枕头敲响阿渔的房门。
“姐。”声音甜如蜜。
阿渔让开。
庄秋谊蹦跳着入内,一跃跳上床,还幸福的在里面打了一个滚。
阿渔好笑。
摊在床上的庄秋谊眨眨眼,拖长了声音,“姐,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又拍了拍自己,“我洗的可干净了,还喷了香水,你闻闻,薰衣草味的。”
明天她便要出发前往战地医院,阿渔理解她忐忑的心情,她从另一边上了床,笑着说了一声,“你是不是把整一瓶香水都喷了,齁死人了。”
“哪有。”庄秋谊闻闻。
阿渔:“久入鲍市不闻其臭。”
庄秋谊不满:“久入兰室不闻其香,我香着呢。”
阿渔忍俊不禁,“你香你香你最香。”
“那是。”庄秋谊得意,往里蹭了蹭,抱住阿渔的胳膊,忽尔道,“姐,我舍不得你,还有阿元阿宝,还有周婶,还有晓峰哥……”家里的猫也没拉下。
“那就别走了。”
庄秋谊立马道,“那不行。”
阿渔抚了抚她的胳膊,“到了那边能给我们写信,有条件还能发电报和打电话。”
庄秋谊点点头,眼珠一转,俏皮的笑了,“姐,等我回来,我是不是能多一个姐夫啊。”
阿渔:“……我不介意多一个妹夫。”
“不不不,长幼有序,你先来。”庄秋语瞅瞅阿渔,和尚修杰那个王八蛋离婚也有五年了,她姐一直没有再婚,从港城到广州,一直都不乏追求者,她姐才貌双全,瞎子才不喜欢。
其中不乏在她看来很优秀的人,但是她姐无动于衷,眼里只有工作,庄秋语不禁有些着急。
阿渔义正言辞,“山河破碎,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这下轮到庄秋谊无言以对了。
阿渔笑了,“我暂时没时间考虑这些事,我忙着呢。”研究之余还得抽出时间陪伴家人,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她哪有那时间。
“你们公司已经挖空了女人的钱包,还想怎么样啊!”庄秋谊并不知道阿渔真正的工作,一直以为她是霍云芝旗下日化用品公司的研究人员,主攻精油香水领域。
阿渔笑而不语,近来她主要研究细菌病毒,因为敌人在做这方面的意向,为了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必须扼住对方的喉管,若他们敢挑起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