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的地方继续等。冯老太一刻不出来,她一刻不心安。
恰在此时,走廊上传来一阵有力的脚步声,三名警察出现在走廊上。
一听来意,谷雅萍倒抽一口凉气,语无论次地解释:“不是,你们弄错了,没有的事,老太太这是意外。”
谷雅萍哀求看着冯小姑,希望她们能帮冯恺说几句话。
冯小姑六神无主,一面恨冯恺把亲妈推进手术室,一面又怕要是亲侄子怎么办?
“警察同志,是我报的案,”一直都没出声当隐形人的阿渔拿出手机:“我录了视频。”
谷雅萍目眦欲裂:“你报警,你居然报警了。”
“冯恺把老人家害成这样,我这个当孙女的哪能袖手旁观。”阿渔义正言辞,本来是想录下来逗高丽华开心,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谷雅萍脑子一热,冲上去想抢手机,被眼疾手快的警察制止。
阿渔把手机交给警察,目光落在怒不可遏的谷雅萍脸上:“就算让你抢了手机又有什么用,我早就备份过。”
谷雅萍面庞发黑发灰,眼底射出仇恨的怒火:“你以为这样就能独吞公司,你休想。”
阿渔目光凉丝丝的:“我怎么想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儿子吧。”
谷雅萍怒瞪她一眼,急忙向警察解释:“警察,这是家庭纠纷,那是我儿子的奶奶。我儿子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先打我,我儿子只是想拉开他们,不小心造成,我们这是家庭矛盾,只是家庭矛盾!”
谷雅萍再次看向冯家三姐妹:“远鹏生死不明,恺恺可是冯家唯一的孙子,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不能去派出所。”
冯家三姐妹心乱如麻。
“警察同志,我侄女年纪小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是我们家自己的小矛盾,我们自己解决,就不麻烦那你们了。”冯小姑想的是,要冯恺不姓冯,回头他们再告死这个野种也不迟。现在还是得保一保,万一冯恺是冯家人,回头她妈她哥醒过来还不得怪他们。想到这儿,冯小姑就责怪地看了一眼阿渔。这丫头够狠的,居然报警,这是想治死冯恺。
看完视频的警察声色俱厉:“小矛盾!你们这已经是法律问题。”人都躺在抢救室里了,哪是家庭矛盾这几个字能糊弄过去了,何况另一位家属已经报警,他们不可能置之不理。
警察还问谷雅萍要不要追究冯家人的责任。
冯家人眼神立马变了,纷纷看着谷雅萍。
想起之前的被按在地上打的惨痛,谷雅萍真想也报个警,但是她还有理智,她这伤势就算是报了案也没什么意思,反倒会大大得罪冯家人,当下她们母子还需要冯家人的帮忙。
谷雅萍就说不用。
看过视频也知道谷雅萍为什么挨打,这种家庭小纠纷,当事人不想追究,警方也没法管,便不再多嘴,只说要带冯恺回派出所协助调查。
冯恺吓的惨白了脸,失声惊叫:“妈!”他现在就是个大学在校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谷雅萍心如刀割,一叠声央求拉着冯恺不许走,听说国内派出所黑的很,会打人,儿子怎么受得了。
劝说不通,警察警告冥顽不灵的谷雅萍:“你再这样,我们可以以涉嫌妨碍公务的罪名拘留你。”
谷雅萍悚然一惊,要是他们母子都被带走,还能指望冯家人替他们奔波不成,这一家都是蠢的,谷雅萍只能心痛如绞地放手,安抚惊恐万状的冯恺:“你别怕,别怕,妈马上去请律师,你奶奶会没事的,等她醒了就没事了。”
做了简单的笔录,警察带着冯恺离开。
警察一走,刚刚还鹌鹑似的冯家人又活了过来,冯小姑瞪着阿渔:“你怎么能报警!”万一冯恺是她侄子,这可怎么收场?
“小姑这话说的真搞笑,不为了老太太,单为了我自己,”阿渔嗤了一声:“小三的儿子,我巴不得他倒霉。”
阿渔目光在气愤心疼纠结担忧种种情绪交织的冯家人脸上溜了一圈:“倒是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早知道冯恺母子的存在,联合起来瞒着我和我妈是个什么意思?”
冯家人脸上出现或多或少的尴尬,她们经常和冯老太接触,慢慢的也就知道了谷雅萍和冯恺的存在,老冯家有后,她们当然高兴,偶尔还能在冯老太那和冯恺联系一回。
高兴归高兴,也知道这事吧,不怎么占理,不然干嘛死死地瞒着。这些年也亏得和高丽华不住在一个城市里,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两面,所以相安无事至今。
冯家人被噎的哑口无言,不敢与阿渔对视。
谷雅萍双眼喷火怒视阿渔:“你别得意,你等着,你等着,等远鹏和老太太醒了,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阿渔讥讽一笑:“我可不是你,得看着他们的脸色过日子。”忽尔,眼神微微一变。
紧闭的手术门终于打开,面容肃穆哀戚的医生走了出来,遗憾宣布,抢救失败,冯老太因颅内大出血死亡。
“妈,妈!”冯家三个女儿伤心欲绝,哭着奔过去。
如遭雷击的谷雅萍肝胆俱裂,两腿一软栽倒在地,恐惧和绝望藤蔓一般裹紧心脏,一圈又一圈勒紧。冯老太死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