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益民反锁上房门,神情倏地变了,抬眸恶狠狠瞪着叶馨玉:“不把我送到港城受罪你不甘心是不是!”
叶馨玉悚然一惊,惊疑不定地看着忿恨的葛益民:“你!”
葛益民几步跨过去,一手揪住叶馨玉的头发一手掐着她的下巴,语调阴冷愤怒:“叶馨玉你够狠的,明知道我在港城过的是什么日子,还想把我送过去。”
叶馨玉如遭雷击,惊恐瞪着葛益民。
葛益民狰狞一笑:“我回来了,我也回来了。”在诊所醒来之后,他脑子里多出了一段记忆,在那段记忆里,叶馨玉没有嫁给宋建邦,他们婚前那一晚私奔了,逃到了鹏城,又在七月里通过龙哥偷渡到港城。
整理好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之后,他又梳理之前的记忆,发现一切都变了,思来想去得出结论,叶馨玉和他一样,也回来了。
所以她没有和自己私奔,嫁给了宋建邦,还做起了衣服,以前的叶馨玉哪懂得做衣服。可笑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婊子就是婊子,重活一次,还是耐不住寂寞勾搭男人。
叶馨玉目瞪口呆,怎么可能!
上辈子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葛益民怒意滔天,一巴掌甩过去:“害我了一次不够,你还想害我,你竟然还想害我,我哪里对不起你。”
剧痛让叶馨玉回神,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你敢打我!”抬手要反击,却力不从心,反而被葛益民狠狠甩了几个巴掌,肚子也挨了一脚。
脸色煞白的叶馨玉求饶:“不是,我是想和你去港城重新开始。我知道错了,我发现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的。”
气喘吁吁的葛益民又是一脚,叶馨玉被踢的摔倒在地,霎时冷汗淋漓。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叶馨玉啊叶馨玉,你是不是以为就你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活该被你耍的团团转。”葛益民揪着叶馨玉的衣领,咬牙切齿:“上辈子你是怎么对我的!”
叶馨玉重重打了一个哆嗦,苍白的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
葛益民眼底充血,瞳仁亮晃晃,眼底的憎恨几乎要化作利剑射出来。
到了港城,他们两个没技能没人脉,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他在一家酒楼后厨当小工,又介绍叶馨玉也来进了酒楼当服务员。
他们这些偷渡客没有证件,一样活却只能拿一半的工资,就算这样两个人加起来赚的也还可以,物质上过的比在老家还好。只是不能和人比,尤其是来来往往的客人比。
叶馨玉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发脾气说他没用,怨怪他害苦了她。是,来港城是他提议的,但是私奔却是叶馨玉先提出来的,她说她不想当后娘,不想嫁给宋建邦,她哭着求他带她走。当年,他那么喜欢她,怎么会拒绝。可到了最后,叶馨玉她先后悔了,后悔看上了他,后悔跟他私奔,后悔来港城。
和那两个花枝招展的女服务员越走越近之后,她身上的变化越来越明显,终于有一天,他撞见叶馨玉和服务部钟经理搂在一块亲热。
他怒不可遏冲上去,反而被打了一顿,工作也丢了。事后再去找叶馨玉,更是被她奚落了一顿。
自此,他对她彻底死了心,重新找了一份在大排档帮忙的活,偶然间从之前同事处听说钟经理的老婆来酒楼把叶馨玉打了一顿,她被开除了。
再一次见到她,她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搂着从夜总会走出来,浓妆艳抹衣着暴露,差一点没认出来。没想到她走上了这条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以为他们这辈子就这样了,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却没想到叶馨玉这个臭婊子见不得人好,被她撞见一次后,口口声声她这样都是被他害的,让她的姘头搞他,逼得他丢了工作,最后竟是病死他乡。
想起前尘往事的葛益民额角爆出几根青筋,用力掐住叶馨玉的脖子。
叶馨玉两眼翻白,死命抠着葛益民的手,濒死的绝望将她彻底笼罩,骇得她魂飞魄散。
葛益民猛地松开手,又不解气地狠狠踢了叶馨玉一脚,杀了她脏了自己的手,还得坐牢,好不容易重来一次,他要好好过日子。上辈子临死的时候,他最惦记的是爸妈,他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爸妈他们在村里的日子肯定很难熬。
可惜他回来的太晚了,大错已经铸下,他只能努力挣钱,把爸妈接出村子,好好孝敬他们。
死里逃生的叶馨玉趴在地上剧烈咳嗽,贪婪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葛益民阴测测地盯着狼狈不堪的叶馨玉:“上辈子,你也没落个好下场吧,做鸡还能有什么好结果,别是得了一身脏病病死的。”
呼吸渐渐平缓的叶馨玉脸颊重重一抽。
葛益民冷笑:“上辈子,宋建邦混出头了是不是,要不你能乖乖嫁给她。”他才不信叶馨玉大彻大悟洗心革面要当好人,所以才嫁给宋建邦。
“你妹妹也混的很好吧,看把你嫉妒的。”
叶馨玉撑着地面的手指逐渐收紧。
葛益民冷笑一声,指了指鼻青脸肿的叶馨玉:“叶馨玉,你就是个衰神,谁沾上谁倒霉,我等着,等着你再遭报应。”
说罢,葛益民扭头离开,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