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就毁了,且皇家也得被戳脊梁骨。稍后,他自然要惩戒老六。
可没想到颜氏女性子这么烈,竟然投缳自尽了。更没想到老六这个棒槌,悲愤之下把真相抖了出来,还生怕人不知道,闹得人尽皆知。
皇帝头疼的问外甥:“依你看,这事如何收场?”
程晏斟酌了下:“堵不如疏。”
皇帝郁郁吐出一口气:“家门不幸,养了这两个孽障玩意儿,把好好一个姑娘活活给逼死了。”
知道前因后果的程晏心里头也发闷。
“你去打听打听,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
程晏应诺。
第二天程晏回宫禀报情况,往重里说了三分。
外面已经闹得甚嚣尘上,六皇子不仅在陆府大闹了一场,还跑到安王府大闹特闹。
皇帝糟心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不想丢人,但是闹到这步了,再装傻充愣更丢人,还要寒了人心。
遂吩咐内侍研磨,皇帝提笔写下褫夺晋阳郡主封号的圣旨,又命内侍传口谕,停了六皇子的皇子俸禄,待他养好伤,就把他送到漠北军营去。一个皇子被送到漠北,相当于流放驱逐。早该让他去那不毛之地吃点苦头,也不至于这么大个人了还像个混球。
携带着圣旨而来的内侍,如同九天玄雷轰下来,轰得安王府一众人魂不附体。
“母妃母妃!”晋阳郡主郡主惊恐无助地叫着安王妃。
安王妃心乱如麻,万万没想到皇帝会狠心地褫夺女儿封号,不过是个孤女罢了,女儿可是他亲侄女,他们王爷鞠躬尽瘁这么些年下来,难道一点香火情都没有。
“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安王妃希冀望着安王。
安王怒不可遏:“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她自己费尽心机求来的吗?颜嘉毓和我们安王府好歹有些渊源,现在人人都知道她为了个男人使这种下作手段毁人清白,还逼死了人。现在好了,整个安王府都陪着你丢人。”
晋阳郡主脸上一搭红一搭白,真的慌了,之前被关起来禁足,她并不慌,木已成舟,父王生一段气就好了。
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干了什么,皇伯父还夺了她的封号,全京城肯定都在耻笑鄙视她。还有陆明远,他肯定也知道了,知道她设计颜嘉毓,逼死了颜嘉毓。
晋阳郡主一颗心直往下坠,就像掉进了彻骨冰寒的深渊。脸上爬满灰败,她完了,她彻底完了!
随着晋阳郡主被褫夺封号又被安王软禁在北边的别庄,六皇子也离京前往漠北,颜嘉毓之死渐渐平息。
陆家却是一地鸡毛,所有人都知道了陆明远和晋阳郡主暗通曲款。
晋阳郡主跟六皇子天皇贵胄,又挨了不轻的惩罚,旁人嘴巴到底是要留点德不敢过分。陆家却不同,他们在京城也就是个中等人家而已。虽然陆明远没有受到任何明面上的惩罚,证明陆明远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他在有婚约的情况下与晋阳郡主私通,这是事实,也是颜嘉毓惨案的引火索。若是他和晋阳郡主发乎情止乎礼,后来这些事儿怎么可能发生。
陆家名声因此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回是真心实意的伤心欲绝,陆明远的差事都丢了。
懊恼怨恨晋阳郡主好心办坏事之余,无能为力的他们只能安慰自己过上三五年这事也就淡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这百万两银子,未必不能砸出一条锦绣前程来。
到了这一步,陆家人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
酒楼里,一青年侃侃而谈:“要是颜姑娘早就知道陆明远和晋阳郡主有一腿儿,她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去死,这颜姑娘死的可真是恰到好处!”
“许兄此言何意?”
“聚宝盆听说过没,这颜家老侯爷可是个搂钱的好手,外号聚宝盆。颜家几代单传,不知道积攒了多少雪花银。到颜姑娘身上绝了后,颜家五服之内五亲,这份家产可不就都落到了陆家人手里。到头来,便宜了那个负心汉,拿着他的遗产娶美娇娘,你要是颜姑娘,你呕不呕?”
几个看客面面相觑:“呕死了。”
许公子嘿嘿一笑:“所以我说死的可真是恰到好处,她要不死,陆家还敢贪墨皇家媳妇的嫁妆不成,怎么着也得有几十万两雪花银吧。”
“老许你这话里有话呀。”
许公子微妙地笑了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哦。”
“我说老许这人也太阴暗了吧,那可是亲外孙女。”
“这人心思可够黑的,那就这么坏了。”听了一耳朵的魏英韶笑骂一句:“就算陆家得了真金白银,可这名声都臭成什么样了,得不偿失。”
程晏若有所思:“谁知道六皇子会闹这么一出。”
魏英韶瞎了一声:“老程,你不会也怀疑上了吧,就凭这几句捕风捉影的话,你就怀疑杀人了,这也太草率了。”
程晏拧了眉头,在皇城司这地方什么阴暗的事儿他没见到过,父杀子,子杀父,夫妻反目,兄弟成仇。比比皆是,人坏起来远超想象。
顺着那个思路,的确有这种可能,颜家豪富,他是听祖父提到过两句的,怕不只有几十万两,自古财帛动人心。且要是证明,颜氏女的死有猫腻,那就不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