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陵郡主冷笑道:“别人夸她,她怎么会反驳?她只捐了区区一千两银子,如今却来了个水央居士,捐了将近五万两,大家都说水央居士是她,让她脸上有光,我早猜到她不会反驳。”
不枉她花了五万两重金,不枉她想了水央居士这么个名字。
且让江令宛得意,明日一过,江令宛诈捐之事就会人尽皆知,这一次,她要让江令宛名誉扫地,臭名远扬,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明日募捐大会什么时辰开始?”
“巳时,六大书院四如堂,准时开始。”
“好。去给我准备衣服,明天,我要狠狠撕江令宛的脸。”
……
为期十天的募捐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在江令宛的建议下,最后一天的募捐在四如堂联考广场举行,根据之前捐款多少邀请善人们出席募捐大会,进行最后一次募捐,然后当场张贴善人榜。
这种方法可以让善人们感觉到荣耀,愿意在最后一天追加捐赠,筹集到更多的善款。
法玄大师听了,只说了一个字:“善。”
募捐大会巳时(上午九点)开始,善人们提前一个时辰排队入场,这次募捐几乎整个京城人人参与,联考广场座无虚席,观者如堵。
大家一面打探别人今天要追捐多少,一面议论今天善人榜前十名会有那些人。
“这还用问吗?第一名毫无悬念,必然是白衣笑笑生啊。”
“嘁!”立马有人道,“谁不知第一名是白衣笑笑生啊,我们猜的是底下的九个人。”
“第二名水央居士捐了四万五千两,第三名是水央学社,第四名是水沚学社,第五名是京华女子书院……照目前这个情况看,这个排名基本定型了。”
“那可不一定。”有人反驳,“等会还有追捐呢,说不定会有黑马杀出来了,万一再来一个跟白衣笑笑生先生差不多的大善人,这格局可就要变一变了。”
“这个可能性不大,白衣笑笑生先生有一个就已经很稀奇了,很难再有第二个。不过……除了第一名之外,底下紧跟着的四名竟然都跟江令宛有关系,这个人也是不输白衣笑笑生的另外一个传奇了。”
可不是吗?
第二名水央居士,乃是江令宛的化名,取自宛在水中央之意。
第三名水央学社、第四名水沚学社也就不用说了,第五名京华女子书院是江令宛读书时候的书院。
啧啧啧,这个江令宛,宛卿,可真是不得了!
怪不得人家是大齐第一贵女呢,这份号召力真是不一般人能比的!
在一片羡慕赞叹声中,也有人质疑:“我听说,这个水央居士其实并不是江令宛,而是另有其人。”
“不可能!”立马有人反驳,“有人问江令宛怎么只捐了一千,是不是用化名也捐了,江令宛没反驳。今年捐款,大家用的都是真名字,化名除了白衣笑笑生,就是水央居士,不是江令宛还能是谁?”
“对,一定是江令宛!”
众人肯定的声音盖住那一声质疑,很快募捐大会开始了。
前排坐席坐得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各家公卿、勋贵子弟、千金小姐,望族贵女,男女分左右坐下。
女眷第一排,坐着陆明珠、程静昕,海陵郡主也坐在第一排,跟她们隔了两个人。
金吾卫的侍卫们跨着腰刀维持秩序、护卫众人安全,江令宛、萧湛、法玄大师、还有统计账目的户部尚书与几位官员坐在主座上。
一眼望去,主座上年龄不一,全是男子,唯有江令宛一个女子而已。
她不仅是唯一的女子,还是年纪最小的。
年方十六的女子,却已经可以与萧湛、法玄大师、户部尚书平起平坐了。
海陵郡主盯着江令宛,暗暗咬着牙。
她是郡主,她才是大齐第一贵女,她没做到的事,她没得到的荣誉,凭什么江令宛就得到了?
江令宛不过区区五品小官之女,她有什么资格与京城数一数二的大佬们坐在一起?
陆明珠眼睛一瞟就知道海陵郡主在想什么,她笑着说:“瞧瞧宛姐儿,长得美,人又有本事,跟大人们坐在一起丝毫不怯场。连法玄大师都夸她有大善,大福,大贵。”
“某些人心思狭隘,心怀嫉妒,又不自量力想跟宛姐儿一争高下,没想到被呵斥了一顿,丢脸丢到几位内阁大人面前去了。”
“我要是她,羞也羞死了,哪还有脸出来见人啊。”
海陵郡主心头被扎了一刀,立刻对陆明珠怒目相向:“你说谁?有本事正大光明地说,少鬼鬼祟祟的!”
“我说谁,谁心里清楚。某人既然敢做,这会子不敢听人说了吗?”陆明珠轻笑道,“我当然是正大光明的说了,不像某些人,想跟宛姐儿争,又没本事,只敢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论起鬼鬼祟祟,我比某人差远了。”
这几年,陆明珠在江令宛的耳濡目染之下,口齿也厉害了起来。跟江令宛没办法比,虐海陵郡不要太轻松。
轻飘飘几句话就把海陵郡主气得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
海陵郡主忍了又忍,最终忍了这一口气,暗道,没必要做无谓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