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是江伯臣唯一的儿子,江伯臣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振兴家业,又怎么可能会不管他。
他冷冷道:“有错就得罚,若人人都像你这样犯了错不思悔改,那江家还有何规矩可言!”
“把你的眼泪擦干,立刻到庄子上去思过,什么时候真心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语气很严厉,但江令杰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一去并不是不回来了,等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情的影响消除了,江令宛不再盯着这件事了,他就能回到江家,到时候他依然是长房的少爷,依然是父亲唯一的继承人。
江令杰心头大定,眼泪却哗哗落得更凶,别提多愧疚了:“儿子不该求饶,既犯了错,就该受罚,儿子都知道了。”
他重重给江伯臣磕了一个头,恭敬道:“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安心思过,永不再犯。”
江伯臣终于松动了几分:“去吧,功课不许落下,我会派江大有去检查的。”
“是。”江令杰擦干眼泪,走了。
……
送走了江令杰,江伯臣去给江令宛回话:“他不懂事,就该狠狠罚他。还是宛姐儿好,又贴心又聪明懂事,为父这几个儿女里,就数你最乖。”
他拿了一个信封,笑呵呵地交给江令宛:“今天你回门,父亲没啥好东西给你,给你包个大红包,足足两千两,取个双数好兆头,希望你跟五郎能两心相印,和和美美。”
什么取个好兆头,分明是想借这两千两给江令杰求情呢。
求吧,求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呵护备至的儿子是旁人的种。
“谢谢父亲。”江令宛扯了扯嘴角,收下了红包。
江伯臣慈爱地说:“中午的宴席都是你爱吃的菜,还有鸿记的佛跳墙,得会你可要多吃一些。”
……
午饭过后,江令宛跟萧湛就要回去,不料老夫人院中的吴嬷嬷来了:“三姑奶奶,老夫人有话要跟您说,请您过去一趟。”
“我上午去见祖母,嬷嬷不是说祖母今天要礼佛一整天,一律不见客人的吗?怎么这会子才刚过中午,祖母就出来了?”
这个吴嬷嬷是二老爷的奶嬷嬷,疼二老爷,更疼江令瑶。
从前她就瞧不上江令宛,从不将她放在眼里。后来江令瑶因为江令宛受了委屈,吴嬷嬷就更不喜江令宛了。
萧湛下聘两天后,在青田观清修的会宁侯老侯爷不知发了什么疯,突然上折子说他们家没有丹书铁券,爵位三代而止,到了他这一代刚好第三代。眼看他年岁大了,不能继续替圣上办事了,请求圣上收回爵位。
明着是请求收回爵位,其实是希望洪文帝能让他们多袭一代、两代。
洪文帝一贯大度,一般情况下一定会加恩,让他们多袭一代以示皇恩浩荡。而江令宛是被洪文帝赐婚给萧湛的,他上折子的时间正赶在江令宛跟萧湛成亲的这个节骨眼上,洪文帝于情于理都会加恩。
果然洪文帝下旨,让会宁侯侯选定下一任继承人。
会宁侯选的就是大儿子江伯臣。
在江令宛跟萧湛成亲的前几天,江伯臣就承袭了爵位当上了新一任的会宁侯。
这把老夫人气得半死,不仅庆贺宴没出席,就连江令宛出嫁,她都没露面。
江伯臣早不袭爵位,晚不袭爵位,非要在她没给江令宛准备嫁妆之后袭爵位,分明跟她对着干,故意打击报复。
怪不得他那天说,若是江令宛不孝顺她,让她不要怪江令宛。
原来江伯臣是在袭爵这里等着她呢。
说到底都赖江令宛,要不是她给江伯臣撑腰,江伯臣怎么敢忤逆她这个母亲?
老夫人越想心气越不顺,看江令宛也就越发的不顺眼。可巧江令瑶回来,给了出了一个主意,让她今天教训江令宛。
老夫人觉得主意不太好:“真要坏江令宛的名声吗?那岂不是连你也被连累了?”
“不会。”江令瑶道,“您只管收拾她,一旦事发,咱们就分家。就说她名声坏,我们不能跟这种人同流合污。”
老夫人暂时是不想分家的,因为江伯臣当了侯爷,二老爷要仰仗他。
江令瑶就劝祖母:“大伯父没当侯爷之前,就跟父亲针锋相对。如今当了侯爷,他对付父亲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让我们沾光?”
“与其等大伯父谋划好一切撵我们走,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打大伯父一个措手不及。说不定大伯父为了让您改口,会在分家的时候给我们足够多的好处。”
江令瑶来之前,去见了宁轩,宁轩说了,只要事情能成,就提拔宁澈去五成兵马司做他的副手。
那可是五城兵马司的副都指挥,多少人汲汲营营想要的位置。
只要她把事情办成了,她夫婿宁澈就能少奋斗五年。只要坐上了副指挥使的位置,哪怕他们从永平侯府分出去,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在江令瑶的极力劝说下,老夫人决定听她的,对付江令宛。
上午江令宛回门来看老夫人,老夫人就故意让吴嬷嬷拦着,说一些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话,落江令宛的面子,给她难看。
江令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