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子,清心寡欲跟仙一样的主子,竟然思凡了。
天大的喜事啊。
青峰喜滋滋地笑,大牙板子都露出来了。
等江令宛把萧湛安置好,熬好了药汤,青峰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江令宛发现这别院一个女子都没有,从服侍的到做饭的,到洒扫的竟然全是男的。
她从前没太注意,今天发现偌大的别院竟然找到不到一个能给萧湛喂药的人。
所以这个差事就落到青峰身上了。
他哪敢啊。
“不行,三小姐,主子从不许我们碰他的,他生活起居都是自己,我们若是碰了他,是要挨板子的。”
这是什么奇葩规矩?
江令宛捧着药碗问:“难道就没有人近身接触过他吗?”
青峰看着她:“的确有一个人,也只有那么一个人。”
他眨了眨眼,没说那个人是谁,江令宛却懂了。
……
江令宛给萧湛喂了晚上临睡前的最后一遍药才回家。
梅雪娘虽然不太确定,但却能猜出七八分她是从萧湛那里回来的。
她心里已经认定这个萧湛这个未来女婿了,女儿不怄气了,解开心结,才能跟萧湛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所以江令宛去萧湛那里她就装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江令宛一踏进别院,黑仔就兴奋地扑过来,围着她打转,好像在问她昨天去哪里了。
江令宛摸着黑仔的头揉它,陪它玩了好一会,直到药熬好了,她才踏进萧湛的卧房。
昨天过来,没仔细看,今天才发现萧湛卧室东西挺少的。
一张大床,窗下一个炕,一张屏风,一个斗柜,两张小凳,便是萧湛卧房里所有的物件了。
东西不多,却样样精致金贵,光那张金丝楠木床就价值不菲,更别提其他东西了。
床贵重精致,睡在上面的男人更精致。乌黑的头发,挺拔的鼻梁,身上盖了薄丝被,修长的笔直的大长腿隔着被子都能看见。
江令宛故意放重脚步,男人依然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她就把药汤放在床头,冲窗外喊青峰:“抓三只苍蝇来。”
萧湛眼皮轻轻抖动,睁开了双眼。
江令宛就知道他是在装睡,昨天给他喂药,累得她骨头都酸了,他醒了,竟然还想让她喂。
既然如此,她当然要满足他啊。
伸手把药碗端过来,江令宛轻轻搅着,脸上带着笑:“赵爷爷说,要给你加一点药引子,这样能好的快一些。”
小姑娘笑得美,带了得意狡黠,还有等着看好戏的小骄纵。
萧湛知道,他的小姑娘又回来了。
一抬手,把一张百两的银票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晃。
小姑娘的琉璃般漂亮的眼睛果然被银票吸住,随着银票晃动而晃动,跟黑仔见了肉骨肉的反应是一模一样的,就差张嘴吐舌头了。
真是个小财迷。
萧湛把银票收起来,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一口,一张。”
烧了许久,他嗓子嘶哑了,比平时更好听,江令宛无心听他的声音,更无暇去品味他眼中的深情,只端着碗盘算。
按照这碗中的汤药,用勺子喂,至少得十勺。也就是说,有足足一千两银子。
有钱不要是傻瓜,昨天没银子她都喂了,没道理今天有银子反而不喂啊。
江令宛觉得这买卖划算,也不计较他装睡了,舀了一大勺药汤,喂给萧湛。
青峰抓苍蝇走到门口,就看到房中那一对羡煞旁人的爱侣,女子貌美如花,娇艳欲滴,男子英俊无双,和光同尘,一个喂,一个吃,缱绻羡爱,鹣鲽情深。满室都是甜甜的气息。
青峰赶紧退出去,体贴地把门带上,想着自家主子很快就要大婚了,心里美滋滋。
然而以上纯属他脑补,萧湛的确深情款款,江令宛却没给他回应,她满心想的都是钱、钱、钱,早点喂完,早点拿钱。
一共喂了十三勺,一千三百两。
江令宛心情好,还附赠了漱口的服务。
收拾停当之后,她伸手问萧湛要钱:“好了,该银货两讫了。”
轻轻松松挣了一千三百两,小姑娘眼中有得意,花瓣般娇艳的红唇微微上翘,像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般。
夏日锦衫薄,她伸出手来,就露出了一截手腕,白皙如玉,纤细可爱,他喉头滚动,伸手将那一截皓腕抓住,一个翻身,压倒她,亲上去。
……
江令宛总算明白了他说的一口一张是什么意思,一口并不是喂他吃一口药,而是让他吃……
从床上挣扎起来,她对着铜镜照,唇再次红肿了,虽然没有那天那么严重,但依然能看出她的嘴被人吃过。
他明明病了,力气却大得惊人,手劲大,嘴上劲儿也不小。
江令宛没辙,只能留在别院,等唇上的红肿消了再回家。
她在萧湛别院这里有自己的房间,所以她不打算管萧湛,只把黑仔叫过来玩。
她不去,萧湛却找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匣子。
知道自己刚才过火了,萧湛就抢在她赶人之前开口:“这里是南北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