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能立马死了。
要不是怕装晕被赵老大夫揭穿,她真想眼一闭什么都不管了。
江令宛心里笑眯眯,这就受不了啦?后面还有更让你难受的呐!
“赵爷爷,我想辛小姐只是一时糊涂,绝不是因为嫉妒我故意害我的。你知道我的,一向心软,又最是个宽和大度的性子,一般的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赵老大夫抽了抽嘴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心软?宽和?大度?
你的脸皮还能够厚一些吗?
江令宛莞尔一笑,当然可以啦。
“我不怪辛小姐,只要她真心知错,改过自新,依然是从前那个温柔善良的烟仙子。您看在我的份上,替辛小姐治胳膊吧。”
所以,你是要我逼这个蠢姑娘给你道歉?
是呀,是呀,赵爷爷你好聪明哦!不愧是我最最最亲爱的赵爷爷呢!
坏丫头你等着,老头子干完这件事,你要不带我去看双月椰,我跟你没完!
赵老大夫一声冷哼,冷眼瞥着辛烟烟:“你可知错?”
辛烟烟紧抿着双唇,不吭声。
“看来你不仅脑子里有屎,连心也被屎给糊住了!”
有错不改,还摆出一副别人对不起她的样儿,这个蠢货,也配他出手?
撇了撇嘴,赵老大夫走了。
“赵老大夫,请您留步。”突然有人快步走到赵老大夫面前,把他拦住了。
辛烟烟猛然抬头,怔怔盯着宁轩。
宁轩看她一眼,转头冲赵老大夫深深一揖:“赵老大夫,辛小姐知错了,请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道歉的。”
泪水在辛烟烟的眼眶里打转,她终于艰难开口:“我错了。”
“我不该陷害江令宛,不该污蔑她,我知错了。”
一语说完,眼泪夺眶而出。
她完了!
锦绣女学会将她革名,父亲母亲会因她蒙羞,终此一生她都洗不掉今天的污点。
从此后在宁轩眼中,她与那些爱慕他的无知少女一样令他厌烦。
她彻底失去了他。
赵老大夫啧啧摇头:“还是你这个细脖子鬼说的管用。”
宁轩面色一僵,拱手感谢没再说话。
江令宛捂嘴偷笑,宁轩脖子修长,很有气质,他嘴上没说,心里也是引以为豪的,如今被人骂是细脖子鬼,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看宁轩吃瘪,真令人心情愉悦。
她转头冲萧湛眨眨眼:五舅舅,多谢你啦,要不是你拨人给我,我还真没办法跟踪辛烟烟,今天也就不能拆穿她了。
萧湛勾唇,眸中笑意点点,这就高兴了?还有更高兴的呢。
他抬了抬手,青峰走上前给陈侍郎递上一摞纸,陈侍郎接过,登时变色。
这纸上明明白白记录着国子学杨山长买凶绑架李考官太太,威逼李考官故意耽误江令宛考试的始末,以及他指使人对白鹭书院的学子邓仲安的下手的详细过程。还有去年,前年出意外的学子,竟然都是杨山长手笔。
每一张纸上都签名画押摁着手印,这分明就是一份记录得当、可以直接给人定罪的当的供词。
薄薄的几张纸,陈侍郎却觉得重逾千斤。
“来人,将杨成栋抓起来!”
陈侍郎一声令下,立刻有官兵扑向杨山长,反剪双手堵住嘴,连喊冤的机会都没给他,直接带走。
国子监一众师生惊骇莫名,不知杨山长究竟犯了什么事。
辛烟烟脑中轰地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晕了过去。
……
为期三天的联考终于落下帷幕,江令宛为京华女学捧回了刻名金花,成为最大的赢家。
宋山长包下酒楼为江令宛庆功,大家推杯换盏,笑谈不断,一派胜利者的风光。
到结束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醉醺醺的。
前来接人的马车络绎不绝,陆明珠上了马车还意犹未尽,空举着手说还要再喝。
程静昕笑道:“这个明珠,嚷嚷着要去看阿宝,却醉成这个样子。”
梅雪娘于两个月前诞下一名男娃,取名阿宝,生得白胖可爱,讨人喜欢。江令宛去看弟弟的时候,程静昕、陆明珠也跟着去,席上听江令宛说阿宝会转头看人,会吃小手手了,就约定要去看阿宝。
想到阿宝可爱的脸蛋,江令宛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那我们两个去,正好我有话跟你说,上次你说过了年,你祖母要过生辰,是正月初十吗?”
前世,程静昕的悲剧就是从这次生辰宴上开始的。
江令宛正准备细问,就看见一位十八九岁男子朝他们走来:“静昕。”
他穿着竹青色夹袍,头戴玉簪,身材修长,相貌堂堂,还没说话就先露出笑容,几步就走到两人身边。
“孟表哥,你怎么来了?”
程静昕笑着迎上去,过一会又回来介绍两人认识:“宛姐儿,这是我跟你说的孟表哥。”
“孟公子好。”江令宛笑着跟他打招呼,眼中却闪过一道冷光。
孟修杰,程静昕大伯母娘家侄儿,家道中落,与寡母一起寄居程家。
那时候,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