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凌夫子冲江令宛点头,眼中有淡淡的满意,“要戒骄戒躁,保持努力,争取下个月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江令宛平时表现很不错,凌夫子猜到她能取得好成绩,却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厉害。
江令宛得了第一名,凌夫子倒不是不高兴,她只是没有特别高兴。如果换成辛楚楚与江令媛,她此时必是笑容满面,夸赞不止的了。
“非常好,动作柔和有力,挥洒自如,进如行云,退似流水,礼仪举止堪称典范。”
相较于凌夫子的惜字如金,陈夫子的夸赞直白多了,他捋着山羊胡须,赞道,“莫说是京华女学,便是六大书院,都难找出第二个。看来今年四如堂教谕选拔,京华女学要大大出风头了。宋山长若是得知这个消息,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他对凌夫子说:“此生天赋异禀,凌夫子没收她为入室弟子,实在可惜,可惜啊!”
凌夫子面色如常,连看都不看陈夫子一眼,显然不赞同他的话。
可江令媛却脸色苍白,咬紧了嘴唇。
陈夫子只是有感而发,觉得江令宛优秀,听在江令媛耳中却觉得陈夫子是在故意羞辱她。
只可惜,她并不能反击什么,因为陈夫子说的都是实话,她根本无力反驳,再多的气愤不甘,只能含恨咽下。
“别着急,咱们比的是总分。”辛楚楚声音细弱却不失平稳,“目前只是差了两分而已,下午的乐课是你的强项,我们还有一个合奏,只要我们如常发挥,轻轻松松就能将她远远甩开。”
江令媛点点头,心里憋了一股劲。
“夫子,下午的乐课考试,我不会再输了。”江令媛对凌夫子说,“我一定拿第一名,让别人知道,您收我为徒,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既然收你为徒,自然是看好你的。”凌夫子冷哼一声,“那个姓陈的老匹夫,挑拨离间、居心不良,为师绝不会受他挑拨,你也不必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下午好好考试,为师对你有信心。”
江令宛或许有天分,可她精于算计,心术不正,如何能与温柔敦厚、端庄善良的江令媛相比?
她绝不会弃珍珠而就鱼目的。
凌夫子拍了拍江令媛的肩膀,又交代了辛楚楚几句,让她们去休息。
这边江令宛已经来到程静昕休息的地方:“……她们三人不肯服输,非要与我一较高低,不过是自取其辱。换了考场,她们面如死灰,神情恐惧,仿佛丧家之犬;我从容不迫,镇定沉着,俨然大将风度。不消片刻,她们三人便被我打了个落花流水,纷纷拜伏于地,求饶不止。”
江令宛眉目飞扬,侃侃而谈;程静昕两眼放光,全是崇拜。
说的那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听的那个赞不绝口,推崇备至。
两人动作之丰富、表情之夸张、用词之大胆、脸皮之黑厚,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容夫子拿药回来,听了这番话,原本冷若冰霜,毫无表情的脸上,竟然也闪过一抹惊愕。
他是被她们的大言不惭惊呆了!
“咳!”容夫子轻声咳嗽一声,确定屋内两人看到他了,才迈步进去。
“大夫说没有大碍,只是轻微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敷点药多休息,很快就能好。”
容夫子把药膏的使用方法告诉给程静昕、江令宛,然后说:“不会影响你下午考试的。”
“太好了!”江令宛笑着说,“既然你脚上的伤不影响下午考试,那咱们就说定了,乐课考试我在江令媛之后,狠狠压她一头;你在辛楚楚之后,将她比成渣渣。我们并列第一,来一个花开并蒂,好事成双,让其他人羡慕嫉妒,无可奈何。”
“嗯,就这么说定了,并列第一,气死她们!”
那些人气没气死不知道,容夫子清冷的眸中再次出现惊愕,刚才两个小姑娘吹牛,他怕自己突然出现,她们脸皮撑不住,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因为人家根本不怕被别人听到。
程静昕琴艺出众,与江令媛一时瑜亮,不相上下,的确可以争一争第一。江令宛勉强可以弹曲了,但也仅仅只有两首熟练的而已。她竟然也要拿第一,还暗示他考试的次序,这样的自吹自擂、口出狂言,真不知谁给她的勇气?
……
午休之后,大家在乐课考场集合。
与上午不同,这次的焦点只有两个人:江令媛、程静昕。
“你们猜,这次谁的第一名会是谁?”
经过了上午一场考试的洗礼,乐课考试,大家放松了许多,不仅不提心吊胆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猜名次了。
“我猜是江令媛,她上午输了,下午一定会卯足了劲。”
“不一定,我觉得程静昕的赢面更大。”
“这回你错了,程静昕受伤了,她一定会输。”
“胡说,程静昕是伤在脚上,弹琴用的是手,她怎么会输?第一名一定是她。”
女学生们各执一词,原本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喧哗,几乎不曾吵起来。
此时,突然响起一个不同的声音:“你们难道没想过,会出现并列第一的情况吗?”
哎,对呀,乐课考试除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