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媛恼羞成怒,脱口而出:“我不过才记一次警告而已,三次警告才会被记一次过呢……”
话已出口,江令媛就后悔了。
江令宛笑眯眯:“那就祝二姐姐早日集满三次警告,喜迎记过了。”
……
此时,陈夫子也用过午饭,与来见宋山长。
除了宋山长之外,还有凌夫子、颜夫子、萧夫子、赵夫子几人,外舍生的夫子都到了。
陈夫子一出现,凌夫子就当先提出疑问:“陈夫子,大中午不午休,你把我们都叫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陈夫子原本在白鹭书院执教,因为犯了错,被革出白鹭书院,不得已才到京华女子书院教书。
他来了一年多,要求颇多,动不动就要召集全体夫子,还一言不合就体罚女学生。
凌夫子教授礼仪,对人的品行要求很高,她觉得陈夫子品行有污,不堪为师,一直看他不顺眼。
“凌夫子,你先别急,先听听陈夫子怎么说。”
宋山长说:“陈夫子,大家都到齐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夫子点点头,把今天课堂发生的事情说了:“……江令媛要记警告一次。”
几位夫子听了,都十分诧异。
倒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女学开办数十年,女学生们为了名次名声,互相陷害的事情真不少。他们只是没想到,犯错的人竟然是江令媛。
“陈夫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凌夫子第一个不相信,“江令媛温婉贤淑,待人真诚,礼仪规矩都十分好,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凌夫子柳眉倒竖,满眼狐疑:“是不是因为我格外喜欢她,打算收她做关门弟子,所以你故意针对冤枉于她?”
陈夫子严肃的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我一向就事论事,我与凌夫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何必因为凌夫子去针对一个女学生?”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平时表现得再好,跟她犯不犯错,没有任何关系。”
“我叫大家过来,就是想告诉宋山长与大家一声,并不是来接受怀疑的。真假与否,相信宋山长自会去调查核准。”
“凌夫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你的外甥女辛楚楚,她是外舍生,事发时,她也在。”
凌夫子一声冷哼:“我当然会去问,若是你冤枉了江令媛,我必替她讨回公道!”
……
凌夫子心系江令媛,连午休都不睡了,本想去叫辛楚楚过来,因辛楚楚身子不好,便没去叫,而是直接叫了江令媛。
“凌夫子,我错了。”
江令媛满脸惭愧,进门就认错,凌夫子心里一个咯噔:“你错在何处?”
“我不该忘记夫子的教诲,掺和到我妹妹与继母的事情中去,被我妹妹使计谋陷害了。”
江令媛难过道:“我没想到,她年纪不大,竟然这么有心机。当着我的面,不读书,不写字,却背着我偷偷把《论语.学而篇》全篇背了下来。她挖了这样一个大坑,我百口莫辩,有苦难诉。”
原来如此,凌夫子放下心来,她就知道江令媛不是那种人。
“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我早就跟你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你那继母对你这么好,必然有问题,你嘴上答应我会提防,却根本没听我的话。”
蝎子的尾巴后娘的心,继室看前头夫人留下的儿女,如眼中钉肉中刺,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了。
她的继母也是商户女,嘴甜心苦,面上对她很好,实际恨不能除她而后快。二十多年过去了,她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却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江令媛温婉懂事,礼学这门课学得特别好,她非常喜欢这个学生。后来得知江令媛是家中长女,母亲早丧,继母当家,与她身世类似,她就对江令媛更加怜惜,除了教授她礼仪、私下给她补课之外,还提醒她防备继母,不可全然相信,就是怕她遭遇自己当初的苦难。
不料今天果然出事了。
江令媛愧疚自责地低下了头:“我知错了,夫子,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您别生我的气。”
“你被人这样冤枉,我如何能不生气!”凌夫子脸上含着薄怒,柳眉倒竖,“我气你继母心太黑,设下这样的计谋;气你继妹心术不正,这样陷害于你。”
江令媛眼圈红了:“夫子,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值得,我以后会注意的,再不会上当了。”
凌夫子看她可怜,便叹了口气:“你是我选中的关门弟子,我不信你,难道会相信别人吗?只是我一个相信无济于事,可恨我们没有办法替你洗刷清白,这个委屈,你只能受了。”
江令媛热泪盈眶:“只要夫子相信我,其他人怎么看,我根本不在乎。”
……
下午便是凌夫子的礼学课,她们在专门学习礼仪的学堂集合。
上新的礼仪之前,凌夫子先让学生们把上节课学的内容做一遍。
“做得好的,跟我学习新的内容。动作不标准的,继续做之前的。”凌夫子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声音也十分严厉,“若是一直做不好,放学后加练一个时辰。”
“你们先练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