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强锁上门,喝了酒后,他脸颊红润,脑袋却很清醒,“我是你男人,你说我想干什么?”
刘春芳缩到墙角住,瞠目欲裂,“说什么改好了,原来你就是这么改好的?”
张德强前进的步子一僵,随后又无所谓地扯唇,“你都不肯见我。非要跟我离婚。我只能这样做了。”
刘春芳很无助,想嘶吼,可张德强却扑了上来。毛巾塞到她嘴里,抱起她,往床上扔,除掉她身上的衣服。整个人压了上去。
愤恨,屈辱,难堪,刘春芳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多情绪。她像只木偶,任由他凌迟。
男女之间有差距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刘春芳想到盼娣之前担心许同林是个暴力狂,想要跟他分开。
当时她还不以为然,苦笑劝她。却不想,盼娣的担心并不是无的放矢。
嫁了人,她在新家是个外人,没有人会帮她。她像只小船找不到港湾。她闭了闭眼,任由眼泪自她眼脸流下。
张德强并没有喝醉,他酒量一向很好。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挽救他岌岌可危的婚姻。他充满耐心,甚至没有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可是她明明得到了满足,却在第二日一早,就收拾好了衣物,早饭也没吃,非要离开这个家。
甚至当他伸手去拦的时候,她冷着脸,“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可能再爱你。”
一句话把张德强打入死牢。他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不知该怎么办。
第50章
时间过得飞快,一九八二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自打小琴满月,李盼娣一直没有看到刘春芳。就连过年,她都没有回来。
趁着许同林休息在家,她特地去服装厂找人。
服装厂早就放了假,但是李盼娣从门卫那边打听到刘春芳在附近租了房子。
她沿着街道四处寻找。
可惜这边房子太多,她找了好半天,也没能找到。
不知不觉,她走到师傅家。
袁师傅看到她过来,惊讶道,“你现在还有空过来吗?你家宝宝才两个月吧?”
“对。”李盼娣搓了搓手,整了整头上的帽子,“袁师傅,你知道春芳姐在哪吗?”
袁师傅点头,“知道啊。”他指着院外,“前面一排第三家就是。她说想租一间房子。这房子还是我帮她找的呢。”
李盼娣忙向他道谢,“谢谢您,我去找她。”
袁师傅扯了扯唇,“你先别谢我。你还学不学做衣服啊?要我说学徒就不能找女娃。怀孕了就不碰针线,生完孩子又要带孩子。空有理想,没有自我。”
李盼娣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尴尬得往外走。
她低着头,暗暗想着袁师傅话里的意思。
空有理想,没有自我。她是这样的人吗?
李盼娣按照袁师傅指点到了刘春芳租住的这边。
不大的院子,盖满了屋子,一间间隔起来。起码有十几间。刘春芳租住的就是其中一间。
连窗户都没有。在外面搭了个简易的棚子,里面摆着锅碗瓢盆。刘春芳动作熟练,给自己下了碗鸡蛋面,出锅的时候舀了一勺酱放在上面。
她端着面碗一扭头就看到李盼娣。
她微微怔了下,神色自如请李盼娣进来。
进去后,房间更显逼仄,一张一米宽的床和床头柜,就再也没有地方了。
李盼娣只能坐在床上。
刘春芳丝毫不觉得尴尬,她将面碗放到床头柜上,侧头看李盼娣,“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下碗面?”
李盼娣摇头,“不用了,我吃过饭了。”
刘春芳捂着肚子,“我刚从外面回来,肚子饿死了。我先吃了。”
说完,也不等李盼娣回答,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五分钟不到,一阵风卷云残过后,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进了她的肚子。
动作不雅地打了个饱嗝,刘春芳摸着肚子,往床上一躺,“真舒服啊。”
李盼娣转过身,“你怎么又不回家了?”
刘春芳笑容收了起来,双手枕在脑后,“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谁知道他又会对我做什么恶心的事情。”
李盼娣微微皱眉,“什么恶心的事情?”
刘春芳不想让她担心,忙转移话题,“我跟你说,我也跟人收国库券了。你不会怪我抢了你男人的生意吧?”
李盼娣怔了怔,她男人只在城北收国库,从来不跑到城中。春芳姐住在城中,不可能大老远跑到城北收。谁也不碍着谁。她哪里会怪。李盼娣奇了,“你不是说怕你同事看到你收国库券,举报你吗?”
国库券挣钱的事情,刘春芳一直都是知道的,也知道其中有很大的利益。但是她顾虑很多,一直没有参与。
刘春芳摆了摆手,“一开始是挺怕的,但是现在不怕了。”
她掰着指头算给李盼娣听,“我一个月十九块钱的工资,去掉40%的国库券,只有十一块四。去除房租水电四块钱,只剩下七块四毛钱。我粮油关系现在还没转过来,只能去黑市买粮食吃。这么点钱,就是天天吃面条,都养不活我自己。不赚外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