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见这个有过几次一面之缘的哥哥如此狼狈,心中升起厌恶之感。
奥里雷亚诺却一眼看见可爱的丽贝卡,穿着一身天蓝色连衣裙,头上扎着粉红小蝴蝶结,白白嫩嫩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红晕,直把他看呆了——好一个金发小萝莉!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自那一个夜晚之后,他的精神越发扭曲,逐渐处于一个亢奋而又疲惫的状态。
他使劲摇了摇头,使劲不把眼睛挪向丽贝卡,吃饭的时候忍不住颤抖,一副狼狈相。
尤尼尔看不下去了:“嫂子,我带奥里雷亚诺出去吃一趟!”没等乌尔苏拉说话,尤尼尔提起奥里雷亚诺走出了大门。
如同被提着的小鸡,奥里雷亚诺不敢吱一声。直到尤尼尔把他带进银版照相馆,梅尔吉亚德斯拿着半卷诺查丹玛斯的预言迟缓地走了出来,尤尼尔说:“没事,我带这小子见见世面。”
两人走到一堵墙前,墙上挂满了马孔多的家庭的全家福,尤尼尔指着一张照片,里面只有父子两人,父亲还没儿子重,儿子还没父亲高,本就老旧的衣服被他们的瘦骨嶙峋刺破,尤尼尔低声说到:“你认得他们吗?”
“吉朗?”
“没错,他是你的同学,可怜的吉朗,天生肺病,终究是没撑到成年,他死了,这是他临死前,梅尔吉亚德斯无偿为他们拍的最后一张照片,你猜他的父亲怎么样?”
“我听说,那个老混蛋还在没日没夜地酗酒,一点都不心痛。”
“对,人们都说,是吉朗他爸天天酗酒,才导致吉朗出生时先天疾病,才让他的老婆逃出了马孔多。
“但你知不知道,吉朗曾经在毕业笔记里写了一篇日记,叫《父亲让出的世界》。
“你知不知道,吉朗他爸早就没喝过酒了,只是没人愿意雇用貌似是酒鬼的家伙。
“你知不知道,戒酒十六年的他又一次捡起了酒瓶,然后倒在路口,冻死在了马孔多学府开学前的那个初春,是早起的尼卡诺尔把他埋进了野外的墓。”
尤尼尔一字一句地说到,接着,他盯着奥里雷亚诺的眼睛,继续说:
“人人都只想看到他们所想看到的。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因为女人,其实,你是像吉朗他爸一样,在害怕吧!”
尤尼尔突然住口,并没有说出奥里雷亚诺在害怕什么,徒留下奥里雷亚诺心神摇晃,如同被狂风暴雨击打着的荷花,不知该漂向何处。
“你也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该你自己去思考。”尤尼尔铿锵有力地说到。
“看你精神状态不太对,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从伦理上,我都不允许你碰丽贝卡一下,懂吗!”尤尼尔终于露出了他霸道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