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将夏缘抱在怀里,想着果然若是让她知道就会哭鼻子,他其实虽然以前时常喜欢逗弄她哭鼻子,但她若是真哭起来,还得他哄,他除了怕她因为知道花颜出事儿心急忧急之下伤了腹中孩子,便是怕她哭了。
夏缘本来没想哭,但被花灼这么一抱,还真忍不住了,但她落了两滴泪便想着如今不是哭的时候,也不等花灼哄,便推他,“说话算话,快给我看信,太子殿下在信中说了什么?竟然让十七亲自送回来?一定是大事儿吧?”
花灼掏出帕子,也不着急,先给她擦了擦眼睛,才展开信笺给她看。
云迟的这封信不长,若是飞鹰传书也能送回来,但是信的内容却的确写了两件惊天大事儿,怪不得让安十七亲自送回来。
一件事儿说的是,问他可否察觉苏子斩有何异于常人之处?比如,如花颜一般。毕竟小狐狸第一次见着他与花灼,也未曾如第一次见到苏子斩般如此亲近。
另一件事儿说的是,他可否想过,临安花家的暗线是否有问题?否则临安花家帮着查背后之人这么久了,凭临安花家累世千年的根基,不可能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就算临安花家在京城一带没有多少势力暗桩,但在天下各处呢?
只这两件事儿,再没说别的。
夏缘看完,惊异地看着花灼,“太子殿下这信中是什么意思?他怀疑子斩公子?怀疑花家?”
太祖母只告诉了她花颜失踪之事,没告诉她别的,她自然不知道关于四百年前先祖家主对怀玉帝复生追魂送魂且给了怀玉帝暗主令,让其代代相传至今落入他人之手之事儿。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子斩公子哪里异于常人了?何时如花颜一般了?小白狐见了子斩公子很是亲近吗?花颜出嫁时,她没跟着进京去观礼,小白狐是跟了去的,她自然没看到它如何亲近苏子斩的。
花灼没想到云迟如此敏锐,他若非这几日已知道了祖父隐瞒四百年前之事,今日收到安十七送回的云迟这封信笺,怕是也会先懵上一刻。如今他知道了那些事儿,再看这封信时,慨然地觉得,如今云迟有了猜测,倒也好,总比被蒙在鼓里强。
他看着夏缘一脸懵,拍拍她的手,“我还没问过十七,你好好坐下,等我喊他进来,仔细问问他,再与你细说。”
夏缘点点头,立即从花灼怀里出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十七。”花灼对外喊了一声。
安十七以为少夫人自小爱哭,公子要哄人,估计他有的等了,他在院中台阶上坐下,本想闭着眼睛先睡一觉,没想到刚闭上眼睛不久,还没睡着,便听屋里花灼喊他,他立即站起身,推开门进了屋。
夏缘瞅了安十七一眼,到底面皮子薄,有些脸红。
安十七看了二人一眼,也不敢在花灼面前取笑人,还坐去了早先的椅子上。
花灼对他道,“将妹妹如何失踪,太子殿下如何找人,以及你如何被打发回来送信,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都仔细说说。”
安十七正了神色,将花颜失踪那日到他离开京城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当说到云迟依照花灼飞鹰传书的消息赶去后梁皇室陵寝,在空棺木里,看到了花颜留话时,花灼皱起了眉头。
夏缘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安十七说完,看着二人,对花灼道,“就是这样了。我也不明白为何少主不让殿下找了,正想派人传信问问公子少主不让殿下找了,那咱们花家可还找吗?殿下便派我回来给公子送信了。”
花灼点点头,若非他早先已知道各种内情,如今怕是也要被后梁皇室陵寝里空荡荡的棺木惊个够呛,一时没说话。
夏缘看着花灼,试探地问,“你刚刚不是说问过十七,便与我细说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安十七闻言也看着花灼,他早先不明白,这一路也想到了不敢想的那件事儿,是不是怀玉帝当年没死?所以,那副空棺木在太子殿下找去后梁皇室陵寝在少主被关进陵寝之前就是空的?
若是这样,对少主来说,实在不敢想象。
花灼点点头,也不再隐瞒,对二人将从花家祖父那里知道的事情,以及这两日他做的事情简略地说了。
他虽说的简单,但夏缘和安十七听的心惊肉跳,夏缘憋着气,若非花灼拍她后背,她几乎喘不上来。安十七自诩这些年跟着花颜见识了不少,但也没料到会有这种事儿,一时间,他也跟着夏缘一样,憋气了半晌,几乎憋死。
夏缘的手都是抖的,伸手抓住了花灼的手,抖着声问她,“怎么会这样?花颜若是知道,该怎么办啊?”
花灼没法回答夏缘,只轻轻拍着她后背,温声道,“别激动,对胎儿不好。”话落,补充,“你该这样想,是苏子斩,总比是别人强,至少,他不会害妹妹。”
夏缘失了声。
安十七手也抖了一阵,除了夏缘,安字辈的公子里,唯安十六和安十七最是情分深厚,如今乍然听闻了这样的事儿,他也难受的要死。
一方是自己飞蛾扑火爱了一辈的人,这辈子有些心思,打算择选为婿,但因为其性命,为救他,放弃了,却不想阴差阳错,那人还是那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