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人沿着车辙痕迹去查。”
云影应是,看了安十七一眼,安十七也想去查,但云迟吩咐了云影,他若是带着东宫的人走了,云迟身边可就没人保护了,少主何其爱重太子殿下,自然不能他出事儿太子殿下也跟着出事儿,虽这里没人,但依旧要小心谨慎,于是,他对云影点点头,云影放心地去了。
云迟沿着墓室走了一圈,没发现再有什么被改动的机关,如后梁皇室陵寝图纸里留的一样,他走到了两副棺木前,两副棺木都是空的,只不过一副棺木看起来是新打的,年份不长,一副棺木却是陈旧有了年代的,铁钉上的铁锈暴露了年份,显然,一直是搁在这墓室里的。
可想而知,这陈旧有年代的棺木是谁的。
他先是站在那处新的棺木前看了一会儿,又走到那副陈旧的棺木前盯了好一会儿,然后,对安十七说,“有火把吗?拿一根来。”
安十七点头,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有人拿来了一根火把,递给安十七,安十七递给了云迟。
云迟接过火把,拿着火把照进了棺材里,厚重的棺木里本来一片昏暗的黑,如今火把一下子将之照亮了,十分之亮堂。
安十七本来疑惑这就是一副空棺木,太子殿下有什么可看的?但当他探头随着云迟的视线看去时,看到里面棺木的一个角落里细细地写了一行字时,猛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行字写的是,“云迟,别找我了,乖。”
只这么一句话,安十七几乎跳起脚来,看着云迟不敢置信地说,“太子殿下,这是少主留的话?她为什么不让您再找她?难道背后那人真的很厉害?他怕您吃亏?”
云迟不语,盯着那行字,眼眸漆黑。
安十七见他不答,又怀疑地说,“不该啊,少主不是怕事儿的人,集东宫和花家之力,虽找起来也不大容易,但也吃不了多少亏吧!除非劫走少主那人不是人,逆天了,连您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还有公子呢。这普天之下,您和公子联手,谁是您二人的对手?”
云迟依旧不语。
安十七又仔细地看那行字,分析道,“这行字是少主的笔迹,但好像不是用簪子写的,簪子的头太粗,也不像是金针写的,金针又太细,不见得看得清,但这字虽细,却看的清楚……”
“是用骨刺。”云迟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安十七听他这声音吓了一跳,以为云迟哭了,他抬眼看,云迟没哭,只脸色苍白,眼睛十分深不见底,但这声音却是能让他体味到,心里指不定如何血流成河。
他不由认真地猜测,少主为何不让太子殿下找她了?那花家人可以找吗?偏偏少主只给太子殿下留了这么一句话,没留别的话给他。
骨刺啊!原来少主用的是骨刺留的话。
安十七看向不远处那一堆骸骨,显然是陪葬的,他收回视线,又看向云迟,试探地问,“少主不让太子殿下您找她了,那您……”
云迟闭了闭眼,将火把扔进了这副棺木里,缓缓转身,浑身似被抽干了力气,嘶哑地说,“本宫最是听她的话,她不让我找,那边不找了吧。”
第六十八章 (一更)
云迟将火把扔进了棺木里,年代久远的棺木遇火,“兹拉”一下子着了起来。
安十七在火光中看着云迟,他的容色在火光中半明半暗,十分平静,唯一双眼睛黑不见底,他张了张口,再也说不出旁的话来。
火把很快就烧着了棺木,烧没了花颜留下的那句话,眼见火势越来越大,安十七才开口,“殿下,先出去吧!这里怕是会塌。”
云迟点点头,转身出了墓室。
安十七扫了一眼已整个燃烧起来的棺木,也跟着云迟出了墓室。
墓室外,大雪已停,日头高挂,天朗气清。
云迟负手而立,看着这一片后梁皇室陵寝。
安十七立在云迟身侧,他素来觉得自己脑子还算好使,但如今也不太明白少主留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猜不透太子殿下的想法,觉得若是公子在就好了,一定能明白。
天不绝一把年纪了,赶不上云迟和安十七等人动作快,刚刚随后来到,看了一眼从墓室里冒出的浓烟,他吓了一跳,立即问,“没找到花颜?”
云迟自然不答他的话。
安十七摇摇头,将墓穴空空,花颜留了一句话的事儿与他说了,话落,他见天不绝蹙眉,拽着他走远了点儿,小声问,“你说少主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天不绝翘了翘胡子,看着远处的云迟道,“就是让太子殿下别找了的意思呗。”
安十七翻了个白眼,恼怒,“我还不知道这个?我是问,少主为什么这么留话?”
天不绝哼了一声,“谁知道呢!那小丫头从小就有自己的想法。”
安十七气的瞪眼,以为他年纪大,比他吃的盐多,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如今见他一副不着调的言语,不再理他了。
不多久,这一处后梁怀玉帝的陵寝果然塌了,轰隆隆的声音震得四面的山峦似都有回响。
云影带着人回来,躬身回禀,“殿下,车辙的痕迹追出五十里地外的阙坪山,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