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一惊。
“快去!”云迟几乎等不及了。
云影立即应是,快速地退出了书房,将信号弹放了出去。
烟雾弹在东宫上空炸开,这是召集信号,在外的所有暗卫见了信号弹,立即回东宫。
云迟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动,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对小忠子吩咐,“去喊安书离立即来见我。”
小忠子应是,立即去了。
后梁皇室陵寝,云迟眼底如一潭深水,他是真的没有料到,花颜会被劫持在那里。
别说后梁已退出了历史四百年,就是他哪怕知道花颜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与怀玉帝的牵扯,但也没想过,早已荒芜的后梁皇室陵寝会成为背后之人劫持花颜的窝点。
若是他没记错,后梁皇室陵寝方圆荒芜百里,距离京城两百里,是相连着半壁山的青台山山脉。
原来,那人劫走花颜,从皇宫密道到半壁山出口,出了半壁山出口后,定然还有一处密道,是衔接着青台山出口的,借由半壁山去了青台山,借由青台山去了后梁皇室陵寝。
借由荒芜得让人想不起来的后梁皇室陵寝来躲避他铺天盖地的搜查。
谁能想到活人会被安置去了坟墓里?而这个坟墓还是后梁皇室陵寝。
真是好筹谋!好算计!
云迟一直觉得背后之人是个满腹算计的人,花颜在北地险些丢了性命,便可窥见一斑。但没想到,天衣无缝的谋划,真是算无遗策。
若不是花灼卜卦,前思后想琢磨下,借由卦象和他的聪明揪查出了花颜如今困在后梁皇室陵寝,那么再给他十日,他怕是也难以想到。
他闭了闭眼,密道不是一日而就,他哪怕如今得到花颜的具体位置,也不能贸然前去,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地救出花颜。
于是,他冷静下来,又清喊,“福伯。”
“殿下。”福管家连忙应声。
云迟吩咐,“你去藏书阁一趟,在第三排第九格里,有一卷后梁皇陵的图纸,取来给本宫。”
“是。”福管家立即去了。
不多时,安书离匆匆来到,推门进了书房,见云迟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此时外面天色已暗,昏暗的光线透进来,他几乎与昏暗融为一体。这般从背影看着气度沉稳,周身弥漫着寡淡凉薄气息的云迟,无一处不再透着天下为我独独一份尊贵,让他一怔。
他有多久没看到云迟身上这以前常看到的模样了?
听到动静,云迟回转身,对安书离道,“太子妃有下落了,本宫即刻离京带着所有东宫暗卫去救她,东宫和京城就交给你照拂。”
安书离回过神,立即走进来,“臣受命照拂京城理所应当,照拂东宫?殿下此言何意?”
云迟沉声道,“东宫有武威候,本宫的意思是,从今日起,本宫离开京城后,你坐镇东宫,替本宫看着武威候和京城。”
安书离恍然,他怎么能忘了还有一个武威候在东宫做客呢,自然不能让他出事儿,也不能让他跑了。他点头,拱手,“臣会协助五皇子,看顾好京城,殿下放心。”
这个时候,云迟将他叫来,将此事交给他,可见是十分信任他,他自然也不会辜负云迟这份信任。
五皇子代替梅疏毓接管京中兵马,他自然也该与五皇子通个气。
云迟伸手拍拍安书离肩膀,“本宫历来信你,小五虽在北地历练了一番,但到底还不有足,待本宫离开后,会让梅疏毓终止彻查半壁山,将他调回京城,有他在,再加上小五,你从中盯着,京城可安。”
安书离拱手,“殿下既信我,我一定帮殿下守好京城,等殿下回来。”
云迟撤回手,重新负手而立,看着安书离一本正经如立军令状的模样,淡淡地笑了笑,嗓音温凉地说,“书离,本宫此去,可能一两日,也可能三五日,也有可能更多些时日,也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安书离面色一变,看着云迟晦暗的脸色,脱口断然道,“太子殿下切莫如此说,殿下一定会平安带太子妃回京的。”
云迟笑了笑,“本宫自然希望能回来。但世上有些事情,难说得很。若本宫救不回完好的太子妃,本宫便弃了这条命随她而去。总之天上地下,本宫与她是誓死也不会分开的。”
安书离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云迟目光寂寂,“若本宫回来,也就罢了,若本宫回不来,这南楚江山,就让小五承继。”
安书离闻言忽然单膝跪在了地上,一字一句地道,“殿下若是回不来,臣也不会留在朝中辅佐谁,若非是因为殿下和太子妃,臣也不会入朝。”
云迟意外又不意外地看着安书离,沉默半晌,开口道,“因川河谷大水数万人罹难,官官相护,世家联手相瞒,让本宫憎恶极大,天下世家大多,细细秘密的世家无数双手掣肘着朝局,把持着南楚选才选能。世家子弟多不才,织的网却不小,往里面,日渐腐蚀荒败,本宫自监国之日起,便因此打定主意,立志有朝一日,重新洗牌肃清天下各大世家,换南楚河山政绩清明。安阳王府乃世家大族,树大根深,枯枝败叶不少,首当其中。”
安书离抬起头,看着云迟,他与云迟交情深,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