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沉默了片刻,低声说,“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花颜连连点头,伸手自动给他将衣带重新系上,又重新为他系好披风,小声在他耳边说,“就算要胡闹,也要等生了孩子后,虽然难忍,但忍忍也就过去了。”
云迟伸手抱住她,娇软的身子,在他怀里,轻的没有分量,这个人儿,一颦一笑一嗔一恼,都牵动着他,他既舍不得不纵容她,又怕纵容的太过让她难受后自己又后悔自责,但好在她虽胡闹,但不是胡搅蛮缠不讲理,哪怕发了脾气,转眼就想通了,乖的不能再乖的道歉来哄他。
他轻轻软软的声音,将他的所有浮躁都压了下去。
天下多少人都觉得花颜嫁了他是她的福气,可是只有他知道,娶了她,才是他天大的福气。上天入地,他都不能再找到第二个花颜,这样让她疼入心坎里的可心人儿。
他又忍不住低头吻她,轻轻的,一下一下,舌尖抵着她贝齿,轻轻允着她唇瓣,直到她唇瓣微微红肿,现出蜜桃色,她脸上现出桃花色,他才停止。
花颜早已软在他怀里,这般温柔如春雨的滋润,让她心也跟着化成一汪温泉水了,在他唇瓣离开后,她看着他,痴痴地喃喃地说,“果然是桃花劫啊。”
云迟低笑,又重新覆下,耳鬓厮磨着她低声问,“真不气了吗?”
“真不气了,你这么好,我还气什么?就是喜欢你,发起疯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罢了。下次我再无理取闹,你就敲晕我好了。”花颜勾着他脖子,恨不得将她揉进他身体里,奈何不能揉,如今肚子里揣了一个,他的身体里揉不进俩人。
“舍不得敲晕你。”云迟目光温柔,“到时候吻晕你好了。”
花颜闷笑,“这个法子也行,刚刚差一点儿就被你吻晕了。”
云迟又低头吻她,轻轻描绘着她唇瓣,爱极了她这般娇俏娇媚的模样。
马车一路回城,卷着梅花香,回到了东宫。
回到东宫后,云迟下了马车,抱着花颜进了凤凰东苑。
花颜折腾这一日,也已累了,下车时,已迷迷糊糊了,当云迟将她抱进屋,放在床上,解了她披风,她便翻了个身,睡着了。
云迟给花颜盖上辈子,便坐在床边,揉着眉心,无奈地看着她笑。
她如今倒是睡下了,偏偏他难受得紧,却只能忍耐着,以前清心寡欲多少年也不觉得,如今被他稍微一个眼神一句话便受不住。
他坐了好一会儿,想去洗个冷水浴,但是知道无论是福管家还是方嬷嬷,若是知道了一定不准,就是小忠子估计也会吓死吓活地嚎两嗓子。
他又恨恨地揉了揉眉心,对外喊,“小忠子。”
“殿下。”小忠子小心翼翼应声。
“去请天不绝来给太子妃把脉。”云迟吩咐。
小忠子应是,立即去了。
云迟看着花颜的睡颜,想着不管怎样,是该问问天不绝能不能行房,若是不能,他干脆打消了心思,也免得难受,若是能行,他自然也不想忍着了,轻一些。
天不绝就在东苑,很快就来了,进了屋,给云迟见了礼,便给花颜把脉。
片刻后,天不绝道,“好好的,没大碍。”话落,问,“今日可曾又吐了?”
“没有,这一日她都没吐。”云迟摇头。
天不绝捋着胡须笑,“她就是个闷不住的性子,大约出去一趟,心情好,以后还是该让她多出去走动走动,这样闷在东宫关着不行。多走动,将来也利于生养。”
云迟点头,问,“她今日不吐了,是不是说明以后都不吐了?”
天不绝摇头,“这也不好说,孕妇本就一日胃口好,一日胃口坏的,不过大约已过去了最厉害的一个月,后面哪怕再吐,想必也轻了。”
云迟颔首。
天不绝打量云迟面色,看着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问,便也没急着走,“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话要问,便问吧。”
云迟掩唇低咳了一声,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道,“以她如今的身子,是否孩子出生前,都不能行房?”
天不绝挑眉,好笑地看了云迟一眼,故意道,“这就忍不住了?”
云迟又咳嗽了一声,对上天不绝的目光,坦然地说,“本宫只是问问。”
天不绝虽对云迟因为身份偶尔有恭敬,但却不怕他,有时开几句玩笑,以他的本事在,与花颜的交情在,所以,今日便又忍不住想逗他,“太子殿下若是忍不住,可以纳两名侧妃进府,或者不纳也行,收两个丫头在身边暖床就是了。何必……”
云迟绷起脸,沉了眉目,凉凉地看着天不绝。
天不绝吸了一口气,住了嘴,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好说话时是极好说话的,真温和时也是极温和的,但若是冷了脸时,那真是拂袖一下,都能让天地震三震,所谓雷霆,不声不响发作时,才震天动地。
将当朝重臣推出午门外斩首,这事儿有过,从那之后,没人敢忘记这事儿。
那时候天不绝听着还啧啧两声,想着太子殿下虽年轻,但架不住厉害,如今他看着云迟这目光,杀气不显,但他似乎已经死了,他哪怕知道没事儿,他后背和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