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又气又笑地说,“我哥哥的心黑着呢,总有他的理由,懒得说他。”
采青想着在临安花家时,连太子殿下在花灼公子的面前都赚不到什么,因为他要娶太子妃,所以,在大舅兄面前只能他说什么是什么,的确是个厉害的,普天之下,她也就见识了唯花灼公子能在太子殿下面前横着走。
经历了那两批杀手后,似乎再往北的路一下子平静了下来,连走了三日,都再没遇到杀手和波折。只看到三三两两的流民和行乞之人,破衣烂衫,面黄肌瘦。
在距离凤城和鱼丘的分叉路时,安十六询问花颜,“少主,是先去凤城,还是先去鱼丘?”
花颜算算日子,云迟和苏子斩的回信应该这一日就到了,她道,“我们在这里等等,等到了太子殿下和子斩的信再定。”
安十六点头,停了车马。
果然,半日后,云迟和苏子斩的回信先后到了。花颜先看了苏子斩的回信,他说他于五日前到了北地之后,已经知晓了凤城之事,北地确实比他们想的灾情严峻,且北地官场一片乱象,他如今没在鱼丘也没在凤城,而是在川山。
花颜知道川山,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距离凤城和鱼丘各百里,是一个小镇,但这个小镇虽不起眼,但却是在黑龙河的堤坝上游。
他说他暂时没公开身份,会在川山等着她去,再做商议。
花颜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苏子斩不是冒进之人,既知道她也要来北地,自然不会不等她就先动手,如今他早早到了北地,应该是在暗查,想必川山有他要的东西。
花颜看完了苏子斩的信,又看云迟的信,云迟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块虎符,花颜先拿起虎符看了看,是敬国公府关于北地兵权的北兵符,她收进袖子里,开始看云迟的信。
云迟信中说,程子笑提议得对,关于北地军中是否有参与灾情一事,不得不防,北地除了三府每府各五万兵权外,还有北地各个州郡县零零散散的散兵,合起来也有五万之数了。所以,整个北地的兵权,的确有二十万。
他在收到了他书信后,当即去了敬国公府,与敬国公密谈后,敬国公将他掌管的北地北兵符交给了他,而武威侯府和安阳王府,他并没有去。
武威侯府和安阳王府与敬国公府不同,敬国公府代代传承下来,一直人丁稀薄,尤其是目前,更是三代单传,所以,人员不杂,每一代敬国公世子都会去军中历练,哪怕这一代混不吝贪玩混账将敬国公每每气得跳脚觉得他不务正业的陆之凌也是去过军中的。
敬国公府对于自己掌管下的兵权,可以肯定地说,是有着绝对的忠心和威信的,见虎符,便能调兵听令。不过敬国公也有言在先,若是万一有变,军中副将见虎符也不听调令的话,只管打杀。
总之,他的虎符交给了云迟,北地的五万兵马,听他安排调遣。
而武威侯府和安阳王府是世家大族,除了底蕴深厚外,还子嗣众多,武威侯府子嗣,历来是文武兼修,族中子弟在十岁后,都会扔去军中历练,军中将领也都是族中子弟。
尤其是,京中侯府与北地苏家是同宗同族。所以,北地苏家也有大批的子弟在军中。可想而知,军中不如敬国公府简单,内情破为复杂,还真说不好。
而安阳王府,更不必说了,安阳王府本是文士文史之家,只不过四百年前太祖爷非给了一支兵权,所以,安阳王府才给族中子弟开了武学,安阳王府这等文化底蕴的世家大族子孙太多,出类拔萃的也多,所以,文不能出类拔萃出头的子孙,便转向了从武之路,四百年下来,到也出了些文治武功兼备的人物,但稂莠不齐,内里如今如何,也不好说。
毕竟世袭兵权,朝廷也不会出手查控,身为太子的云迟,也无法插手查。这是一直以来延续了太祖兵制。
因敬国公一直有还兵权的心思,又因花颜与陆之凌八拜结交,云迟相信敬国公府忠心,这才第一时间去找了敬国公,拿了他的兵符。
但是另外这两府,他思索之下,没轻举妄动,虽然他信任安书离,但安书离是安书离,他不是世子,性情又怕麻烦,所以,从出生以来,从不参与安阳王府的内务和兵务,尤其是他人如今去了川河谷治理水患,找他也分身乏术。
至于武威侯府,就看苏子斩的了,毕竟他是亲办北地灾情一事的人,又是武威侯府目前唯一的嫡子。云迟的意思,让她见面与苏子斩商议,看看他怎么说。
最后,他又提了一句,为了防患未然,他会给陆之凌秘密去一封信,让他从西南境地调兵五十万,囤兵在北地边界,以防万一,相助她和苏子斩。
花颜看罢信后,不由得笑了,云迟就是云迟,在北地边界屯兵五十万,一旦事态严峻,那么,只能以兵制兵了。
她提笔给云迟回信,说明白他的意思了,她会依照他的意思,看着办,有备无患极好,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时,她不会以兵制兵,毕竟一旦动兵的内乱,那么,必有大批损伤,损伤的总归是南楚自己的兵力,对南楚整体军事大不利。
云迟又说她会仔细身体,一定不让自己瘦了,但也让她注意身子,万事小心,不可大意,也不可操之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