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起身,脚软腿软,费力地走进屏风后,将自己放进浴桶里,温热的水包裹,才舒服了些。
沐浴后,花颜有了些力气,穿戴妥当,出了房门。
采青等在外面,见了花颜,满脸含笑,“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了,待您醒来,告诉您今日好好歇着。”
花颜伸手拍拍采青的头,又捏捏她的脸,板起脸,“胆肥了是不是?竟敢笑话我。”
采青眨眨眼睛,不如秋月一般敢躲,任花颜又拍又捏,笑嘻嘻地说,“奴婢不敢,是替您和太子殿下高兴。”
花颜撤回手,也绷不住笑了。
用过饭菜,天色正响午,花颜刚睡醒不久,自然不会再回去睡个午觉,见外面天气好,秋风习习,已没有数日前那般酷热,便对采青说,“找两本话本子,咱们去凤凰木下。”
采青点头,找了两本话本子,又让人搬了贵妃椅到凤凰木下。
方嬷嬷听闻,连忙带着人准备些瓜果茶点,摆了桌子到凤凰木下。
花颜躺在凤凰木下的躺椅上,采青坐在她身旁的矮凳上,依照老规矩,给花颜读话本子。
方嬷嬷见花颜身子单薄,连忙吩咐人拿了薄毯,盖在她身上。
不多时,小忠子提了个大筐气喘吁吁地回了东宫,听闻花颜在凤凰木下,又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凤凰木下。
花颜本来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向小忠子看来。
小忠子急走几步,来到近前,将大筐放下,抹了一把汗,对花颜拱手见礼,“太子妃,这是岭南送来的荔枝,刚刚进京,一共两筐,宫里留了一筐,这一筐殿下吩咐奴才给您拿了来。”
花颜探头一看,果然是新鲜的荔枝,满满的一大筐,这时节京中还能吃到荔枝着实不易,岭南距离京城两三千里,这荔枝送进京估计跑废了几匹马,她笑着说,“这么一大筐,当我是猪呢。”话落,对采青吩咐,“分开了,给敬国公府、梅府、安阳王府各送去一份。”说完,想了想,又道,“给武威侯府和赵府再送去一份。”
小忠子闻言小声说,“虽是一大筐,被您这样一分就没了。”
花颜浅笑,“荔枝千里迢迢送到京城来虽珍贵,但也不及太子殿下地位尊贵,太子殿下还要多仰仗得用的朝中重臣呢,区区一筐荔枝而已,舍不得什么。”
小忠子连忙垂首,“是奴才眼皮子浅了,您说得是。”
花颜笑着说,“太子殿下如今在议事殿?”
小忠子点头,“在商议北地灾情之事,今早,殿下收到一份密报,比奏折上报的要严重许多,前几日,大水冲垮了一个县,淹死了上千人,朝廷的监察御史就在那个县。”
花颜眉头攸地皱紧,“淹死上千人?”
小忠子点头,“正是。”
花颜脸色难看,“川河谷一带的水患,除了五年前,近几年来,也未曾有这么大的祸患,怎么北地就淹死了这么多人?”话落,她问,“什么县?”
小忠子立即说,“密报说是鱼丘县。”
花颜在脑中思索了片刻鱼丘县的地质地貌,脸更沉了,“北地哪里受灾,按理说,也不该是鱼丘县,鱼丘县多山地,只一道小河谷,且上游便有分流纳入灵渠江,大水怎么也不能发到鱼丘县,且还淹死了上千人,真是笑话。”
小忠子小声说,“太子殿下也这样说,收到密报后,十分震怒。”
花颜暗想着看来北地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乱,淹死千人,其中有一名是监察御史,这可是大事儿了,她问,“可商议妥当派谁去北地了吗?”
小忠子摇头,“还没定。”
花颜暗想着云迟本来没打算这么快整顿北地,应该是打算大婚后再对北地出手治理的,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北地就出了这样的大事儿,看来,整治北地是迫在眉睫了。
奏报和密报竟然如此天差地别,可见北地官官相护欺上瞒下到了何等地步?
云迟爱民如子,如今定然是火冒三丈了。
她看着小忠子,温声问,“太子殿下除了让你送回来这么一筐荔枝,可还交代了你什么话?”
小忠子摇头,“太子殿下没再交代别的,只说让您好好休息,晚膳也不必等他了,兴许不会回来得太早。”
花颜点头,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云迟自然是忙的,她对小忠子摆摆手。
小忠子行了个告退了,立即又匆匆走了。
采青依照花颜的吩咐,将一筐荔枝分出了几份,福管家打发人送去了各府。
东宫留了两盘子,花颜吃半盘子给云迟留了半盘子,另一盘子让采青、方嬷嬷、福管家等人分了,人人道谢。
敬国公府、梅府、安阳王府收到东宫送去的荔枝,听闻是花颜的吩咐,分外欢喜,梅老夫人笑呵呵地重赏了东宫的小太监,又让小太监带了帖子给花颜,请她明日到梅府赏花。
上一次,花颜去梅府时,为了退婚,利用梅府,虽没折腾出个所以然来,但令梅府也惶恐了好一阵子,如今云迟亲自登门前往临安花家求亲,二人又重新敲定了婚事儿,真正地板上钉钉了。
云迟回京后,礼部这些日子一直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太子殿下大婚议程,朝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