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宠惯得厉害了,我怕是要上房揭瓦的。”
云迟低笑,“不怕你上房揭瓦,你上房,我拿梯子,你揭瓦,我补瓦好了。”
花颜被这番话深深地愉悦了,大乐,“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准反悔。”
“不反悔。”云迟笑着点头。
“走吧,一身土味。”花颜笑着直起身。
云迟放开了她,撑起了伞,二人遮着烈日,一起回了花颜苑。
进了花颜苑后,花颜伸手推云迟,“你先去沐浴。”
云迟看着花颜,似是琢磨了又琢磨,觉得还是克制为好,免得真如花颜所说,自己受不住日思夜想相思成疾,于是,乖觉地拿了一件崭新的衣物,开了暗门,进了水晶帘后的暗室。
花颜见他进去,走到桌案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她喝茶的动作极慢,半天才品一口,整个人静静的,没有声音。
云迟出来时,花颜一盏茶还没喝完,听到动静,花颜慢慢地转过头,放下茶盏,对着云迟浅笑,“洗完了?”
云迟“嗯”了一声,沐浴后,再不见灰扑扑的尘土,神清气爽,“你去吧。”
花颜放下茶盏,拿了一件干净的衣物,进了水晶帘后的暗室。
云迟走过来,见花颜茶盏里剩了半盏茶,他伸手端起来,发现茶盏是冷的,里面的茶不见温度,似也极冷了。
他抿了抿唇,慢慢地,将花颜那半盏冷茶喝了。
花颜沐浴出来,云迟半躺在床榻上,对她招手,“过来歇着吧,今日哪里也不去了。”
花颜点头,也上了床榻。
花颜似是极累,很快就睡着了。
云迟看着她,二八年华的年纪,正是年少妙龄芳华,若不是与她日渐相处得长了深了,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那样的聪透活泼看着洒然随意的人儿,心里竟尘封着一座荒芜的枯冢,别人进不去,她自己出不来。
转日,花颜一夜好睡后早早地醒了,她偏头看向身边,云迟似也同时醒来了,她心情很好地笑着说,“早啊!”
云迟露出笑意,刚睡醒的嗓音暗哑好听,“早!”
花颜坐起身,对他说,“那日看你和哥哥过招,十分过瘾,今日我身体似乎爽利了很多,我们起来过招吧!”
云迟低笑,“正好,我一直便想见识见识你的身手。”
花颜麻溜地下了地,快速地梳洗穿戴妥当,站在门口等着不紧不慢收拾的云迟。
清晨雾气有些重,天色微微昏暗,似有雨的征兆。
花颜站在门口立了一会儿,云迟走了出来,对她笑着说,“前两日将大舅兄院落的花树给糟蹋了一番,如今这花颜苑能免则免吧!”
花颜笑着点头,“咱们去后园子里。”
云迟颔首。
二人一起出了花颜苑。
来到后园子,花颜脚步还未停,忽然袖剑飞出,毫无预兆地对着一旁的云迟刺了过去,云迟飞快地闪身避开,还未站稳,花颜又一剑刺来,云迟再避,转眼花颜又是一招,云迟再避不过,拔出了腰间的袖剑。
轻飘飘的三剑便逼得太子殿下出剑,花颜笑着对他得意地扬了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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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一更)
云迟一直知道花颜武功极好,否则也不会只带了几十人便覆灭了整个蛊王宫,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她用剑,纷繁变幻的招式,诡异难测,让他一时间也有些应接不暇。
秋月闻声赶来后,心疼地看着后园子飞花碎叶如雨点一般地落下,她直跺脚,大喊,“小姐,太子殿下,别伤了那株万年青。”
她喊时,二人正围着那株万年青你来我往地过招,衣袂纷飞,剑光花影。她喊声落,二人即将交叠在万年青上的剑齐齐撤回,避开了万年青。
秋月大松了一口气。
花灼缓步踱来,负手而立,看着二人过招。
秋月偏头问花灼,“公子,您说是小姐赢还是太子殿下会赢?”
花灼淡淡而笑,“若是妹妹前两日没伤了五脏六腑,不至于气虚体乏的话,他与太子殿下估计打了个平手,或者,她用点儿这些年在外学的见不得光的邪门歪道的手段的话,太子殿下也许不见得会是她的对手。但如今嘛,她撑不了两个时辰,就会显败象。”
秋月点点头,又看了片刻说,“公子说得极对,小姐体内伤势还没恢复呢,若是她全无伤势的全盛时期,太子殿下这般清正的剑术,单纯论输赢而来,真不见得是小姐的对手。”
花灼颔首,嗤笑,“臭丫头好的学了极多,坏的也学了不少,连我自小与他一起长大,都吃过她几次亏,更遑论别人了?有时候剑术再好,也抵不过诡诈二字。”
秋月似想起了什么,瞅着花灼闷笑。
花灼伸手敲了敲秋月脑门,“笨阿月,你笑什么?我吃亏便让你这般乐呵吗?”
秋月后退了两步,“我本来就笨,再被公子敲下去,真的更笨了。”
花灼看着她好笑,“我又没嫌弃你笨。”
秋月脸一红,顿时不敢看花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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