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只小憩了片刻,便喊来云影,将花灼的要求与议程中十分紧要之事,逐一安排了下去。
云影一一应是,冷木的脸上难得多抽搐了几次,暗想着太子妃的哥哥可真狠。这么多的要求和议程,分明就是根本不想嫁妹妹,奈何殿下是一定要娶到太子妃的,也只能全部都应承了。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太子,如殿下一般,娶个太子妃,这般艰难的。
傍晚十分,云迟不放心,让采青喊来了秋月,秋月睡了大半日,精神极好,悄悄地给花颜把过脉后,对云迟小声说,“殿下放心,小姐没事儿,太累了,让她睡吧,明日就会醒。”
云迟点点头,放下了心,自己用过了晚膳,也无睡意,琢磨着花灼歇了大半日也该歇的差不多了,便让秋月带着,去了花灼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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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更)
诚如云迟所料,花灼歇了大半日,一改白日风尘归来的模样,容色再不见沉暗疲惫,十分神清气爽。
用过晚膳后,他正在给天不绝写信,说的自然是花颜最近癔症发作频繁之事,与他商议,若是苏子斩境况稳定后,他最好来临安一趟,当面诊脉商议。
秋月领着云迟来到花灼轩,门口处,牌匾上以狂草书写着“花灼轩”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笔锋张扬飘逸,洒意轻狂至极,与“花颜苑”那三个字不相伯仲,相得益彰。
云迟停住脚步,看着牌匾上的字,想着兄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分非常,着实让人羡慕。
秋月见云迟停住脚步,也跟着停住脚步,小声说,“公子因出生就有怪病,小时候,十分不喜多言,淡薄寡欢,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异常封闭自己。但自从有了小姐,因小姐整日里围着他闹腾,便渐渐地不一样了。”
云迟点点头,天生有怪病,不能见光,任谁也活泼不了。
秋月见云迟认真听着,继续说,“小姐生来就会很多东西,且每一样东西,都极好,她在别人面前从不轻易展现,但偏偏到了公子面前,却都显呗得不行,长而久之,公子就被小姐激起了不服输的脾性,势必要到与她一较高下的地步,免得当哥哥的总被妹妹笑话不如她。”
云迟低笑,“她是故意的,想要激起他的斗志。”
秋月点头,“嗯,小姐就是故意的,公子小时候总觉得活了今日没明日,但因为有小姐在,他挨着疼痛,学尽所学,小姐会的,公子一定要会,小姐不会的,他也要会,一年年下来,全身的病痛似乎都因此忘了。”
云迟轻叹,“她性情坚韧刚毅果敢,任谁与她在一起,都会乐观向上。”话落,他忽然想起了花颜癔症发作被他喊醒后与他说的那一番话,面上的笑意缓缓地收了。
该是何等的无力无奈,才会让她那样的人,竟然说出那般泄气无望的话。
他抿起嘴角,从牌匾上收回视线,进了花灼轩。
有小厮见到云迟和秋月,连忙见礼,“太子殿下,秋月姑娘!”
云迟颔首。
秋月拉住那人小声问,“公子在做什么?去禀一声,就说太子殿下来了!”
那人同样小声说,“公子在书房写信。”话落,立即道,“我这就去禀告公子。”说完,连忙向书房跑去。
秋月引路,带着云迟向花灼的书房走去。
花灼轩也栽种了许多花树,都是珍奇的品种,地面上碧玉石砖落下了花树飘落的花瓣以及斑斑树影。
来到花灼的书房,那小厮已经禀告完,对秋月点点头,意思是公子知晓了。秋月刚想上前叩门,书房的房门打开,花灼拿着一封封好的信函从里面走出来。
他先是看了云迟一眼,淡淡说,“太子殿下不抓紧时间陪着妹妹,竟跑来了我这里,要知道,她未大婚前是不会随你进京的。”
云迟含笑,“她在睡着,且睡得熟,怕是明日才会醒了,我仰慕大舅兄已久,趁机前来叨扰。”
花灼扬了扬眉,也笑了一下,“既如此,倒也好,免得她醒着闹腾人。”话落,他让开了门口,“太子殿下请!”
云迟点头,缓步进了花灼的书房内。
花灼没立即折进去,而是看着秋月说,“你如今歇了大半日,总算是能看了。”
秋月脸一红,跺脚,“公子早先也不怎么好看的,一身风尘仆仆,灰扑扑的,还阴沉着脸,着实吓人,竟然还取笑我。”
花灼失笑,伸手敲她的头,如玉的手指指尖微凉,激得秋月倒退了一步,他笑着说,“好啊,胆子大了,底气也足了,是在太子殿下面前练出来的?”
秋月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失言了,看着花灼,扁着嘴角,一时没了话。
花灼也不再逗她,将信函递给她,“我已经写好了信函,你尽快让人传给天不绝吧。”
秋月接过信函,转头就跑了。
花灼好笑地看着她如后面有狼在追一般地跑远,转身进了房门。
花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