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如今能为花家做的,似乎也就是仅此而已。
花灼道,“无论如何,我断然不会允许她自逐家门的,花家传承千载,因她而改规矩,也是天意。”
太祖母这时开口了,一改笑呵呵,慈和掷地有声地说,“我赞同灼儿的话,花家传承千年,的确不易,但既是天意,也不可违,颜丫头就是我花家的人,永远都是,自逐家门的确不可取,这样的想法,干脆让她打消,别说灼儿不干,就是从我这里也不干。”
花颜的祖母点头,“我也不同意,从来没听说过女儿不要娘家的。”
花颜的爹倒是持有不同的想法,“祖宗的规矩不可废,我们花家一直太太平平的,子孙们都过得随心随性,一旦卷入世俗,将来后果真是难以想象,古往今来,多少家族覆灭,就在一个转折之间,我倒是同意颜丫头的做法。”
太祖母闻言一拐杖就对着花颜爹打了过去,“臭小子,祖宗已经都作古了,如今我老婆子就是当家的老祖宗。”
花颜爹连忙躲开,被她这话一噎,一时没了话。
云迟暗笑,想着岳父大人虽然年纪不轻了,但是在太祖母的面前,的确还是个小子。
花颜的娘抿着嘴笑着开口说,“这事儿其实也简单,太子殿下既踏进我花家的门,求娶颜丫头,也不是外人了,他既已经开口允诺,只要花家不为祸苍生,祸害朝政,他永不会对花家如何,那么,又何必非要颜丫头自逐家门?我们花家虽然千年来不与皇权牵扯,但诚如灼儿所说,这是天意,也只能顺应天意。”
花颜的爹依旧说,“自古以来,多少外戚泯灭于历史长河,这一代太子殿下不对花家如何,但将来呢?百年之后呢?两百年之后呢?又当如何?”
花灼沉声说,“那就交给百年之后的花家子孙去理会,我们花家子孙有能力,就会守护花家生生世世,没能力,覆灭了也是天道自然。”话落,他一锤定音地说,“此事不必说了!我是断然不允许她自逐家门的,无论如何,绝不准许。”
花颜的爹看看众人,见大家都认同花灼,他也没了话。
太祖母这时收了拐杖,又笑呵呵地开口了,“哎呦,不说这个了,来来,我们商量商量大婚事宜,花家有好久没办喜事儿了。”
花灼从怀中拿出一叠宣纸,递给云迟,说,“不必商议了,议程我都拟定好了,太子殿下过目就是了,若是同意,就按照议程来办,若是不同意了,便娶不走人。”
云迟含笑伸手接过一叠宣纸,厚厚的,有些压手,他也不看,笑了笑,说,“大婚的日期我早已经算好,冬至日的第二日,本宫只有这一个请求,其余的一切就按照大舅兄要求的议程来,本宫都应下。”
花灼挑眉,“冬至日的第二日?倒是一个好日子,只不过太子殿下还是先看过这些东西之后再定为好,免得储君开口即金口玉言,做不到,届时早定下迎娶之日,想收也收不回去,想改也改不了,徒惹天下笑话。”
云迟微笑,“为了娶太子妃,本宫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天下笑话已惹了不少,倒不在乎再添些。”话落,他道,“不过大舅兄放心,本宫一定会在此之前做到你所要求之事。”
花灼难得地阴云转晴笑了一声,“太子殿下倒真是心诚,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时间紧迫,我劝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京准备吧!不如今日就动身好了,到了迎娶之日,我花家开大门,恭迎你前来迎娶。”
云迟看着花灼,他先故意发脾气,将花颜关去了思过堂,如今又故意拿出这么一大摞的议程和为难之事来让他应下,原来是就此隔断他,让他自今日起,到大婚迎娶之前都不能见花颜了吗?
他想着花灼果然难对付,不过也理解他爱护妹妹之心,若是轻易娶到,倒也枉费他们兄妹自小的情分了。
他将一大摞议程放下,不动声色地笑着说,“西南境地顺利平顺,还是要多谢大舅兄。”
花灼淡声道,“是我为妹妹该做的,太子殿下用不到谢,他一日未嫁给你,一日就是临安花家的人。”
云迟笑着点头,“即便如此,本宫也极承大舅兄的情,久闻大舅兄已久,倒不急着启程,总要与大舅兄切磋一番,才不枉此番前来。”
“哦?”花灼看着他,“你不急着迎娶我妹妹?”
“自然是急的,但无论如何,赶在冬至日第二日,还是能做到的。”
花灼嘴角勾起一抹笑,似看出了云迟的想法,似乎笑了一下,“若是赶不上大婚的日期,那么就来年再议了,妹妹年岁其实还小,在家里多留几年,也无不可。”
“赶得上的,大舅兄宽心,不必替我心急。”云迟浅笑。
花灼闻言拂拂衣袖,站起身说,“我回来时路上奔波,今日有些累了,既然太子殿下信心十足,想必也不在乎一日半日,容我歇够了,再切磋吧。”
云迟只能应下,“好。”
花灼转头对太祖母和祖母说,“孙儿去歇着了。”
太祖母笑呵呵地摆手,“去吧去吧,你也瘦了。”话落,她才想起来什么,说,“哎呦,瞧我这记性,颜丫头是不是没吃饭就被你关去思过堂了?她与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