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张口吞下秋月递到她嘴边的蜜饯,想起云迟的伤势,对她说,“你先去歇着吧,待歇够了,也给云迟看看伤势。”
秋月一怔,“太子殿下怎么了?是因为救小姐伤着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吗?”
花颜摇头,叹气地说,“他因为救我耗费了七成功力,前几日被南疆王的匕首刺中了后背心,只差些许就险些要了命。”
秋月一听,立即说,“奴婢不累,小姐怎么不早说?您这就带我去吧!”
花颜笑看着她,“你刚刚来时,还对他不满来着呢。”
秋月瞪着花颜,嘟起嘴,小声说,“太子殿下是极好的,奴婢又不是糊涂人,只要他对您好,小姐心甘情愿嫁给他,奴婢哪怕有小小的不满,也会消散的。”
花颜站起身,笑着说,“那就走吧!贺言给他诊治的,但他年岁大了,用药开方很是保守,你给看看,是否需要调整药方。”
秋月点头,“好。”
二人出了房门,很快就来到了云迟的正殿。
秋月伸手拉住花颜,凑近他耳边,悄声问,“小姐,您住在哪里?”
花颜伸手指指里面。
秋月顿时睁大眼睛,惊异,“每日与太子殿下住在一起吗?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吗?那你们……”
花颜伸手敲她脑袋,好笑地说,“乱想什么呢?除了我受伤就是他受伤,相互照料而已。”
秋月脸红起来,呐呐地说,“你们还没大婚……那也不应该啊……”
花颜瞪了她一眼,脸也红了,但还是梗着脖子一本正经地说,“左右我要嫁给他的,提前适应一下而已。”
秋月顿时没了话。
采青在二人身后跟着,闻言抿着嘴笑起来。
花颜先一步迈进了门槛,挑开珠帘进了内殿,小忠子迎了出来,对花颜见礼,笑眯眯地说,“太子妃,殿下不见您回来不午睡,等着您呢。”
花颜点点头。
小忠子对随后跟进来的秋月说,“秋月姑娘好!”
秋月瞅了小忠子一眼,笑着点头,“小公公好!”
花颜进了内室,见云迟歪在床上,自己拿了那卷《山海志》在看,她挑了挑眉,对他说,“我带秋月来给你诊诊脉。”
云迟“嗯”了一声。
秋月走进来,乍看到云迟,似被他清瘦苍白虚弱的模样惊了一下,愣了愣,才福了福见礼,“太子殿下!”
云迟瞧了秋月一眼,眼神温和,“太子妃说你快到了,果然到得很快。”
秋月立即说,“奴婢得到消息,没敢耽搁。”
云迟微笑,“我竟没想到你是天不绝的徒弟,在东宫时眼拙了。”
秋月垂下头,“师傅说我没学到他七成,让我在外面别报他的名号给他丢人现眼。”
云迟淡笑,“天不绝的徒弟,哪怕学五成也够做太医院的院首了,更何况不到七成,以你小小年纪,已经极好了,想必在医术上被他收徒,天分着实惊人。”
秋月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师傅捡来的,随便收的,也没什么天赋。”
花颜好笑地接过话,“天不绝是那么好心随便捡孩子收留的吗?当年川河口大水,无数孤儿待收,也没见他多好心再捡着收一个,你就别谦虚了,过来诊脉吧!”
秋月嗔了花颜一眼,走上前,规矩地说,“太子殿下,请让奴婢给您请脉!”
云迟颔首,伸出手。
秋月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垫在了云迟的手腕上,然后隔着帕子给云迟请脉。
花颜挨着云迟坐在床沿上,随手拿出了贺言的药方以及给云迟请脉的脉案,等着秋月诊完脉递给她。
秋月眉头轻蹙,须臾,脸色有些凝重,珍完一只脉后,又对云迟说,“太子殿下,换一只手。”
云迟换了一只手。
秋月又仔细地诊了片刻,才罢手,接过花颜手中的脉案药方。
花颜瞧着她神色,对她问,“怎么?他伤势是很重,难道还有别的不对吗?”
秋月快速地看了一遍脉案和药方,对花颜说,“太子殿下后背心的伤势无甚大碍,但是奴婢诊脉时查觉到他体内似也有暗人之王的毒素。”
“嗯?”花颜一怔,转头看向云迟,“当日你与他对打,被他伤了?”
云迟摇头,“不曾!”
秋月肯定地说,“奴婢不会把错脉,是与小姐体内的毒素一样,是暗人之王的毒,比小姐的少些,但在侵蚀心脉。”
花颜面色微变,恍然地对云迟说,“你既然当日不曾被他伤到,是不是因为救我时,给我运功时,不小心将毒引入了自己体内?”
云迟摇头,“也许吧。”
花颜立即问秋月,“可有办法清除毒素?能不能跟我吃一样的药?”
秋月摇头,“小姐是护住了心脉,没被侵蚀,所以,如今您体内毒素虽多,但祛除毒素还是比较容易的,顶多吃一个月的药,但太子殿下又不同,毒素虽少,但侵蚀了心脉,不过幸好服用了九转丹,才没毒发,容奴婢想想,看看用什么法子祛除。”
花颜点头,绷着脸说,“尽快想法子,这毒太霸道,时间久了,万一落下病根就难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