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来到回春堂,无声地推开回春堂的门,木着脸看着堂内坐着的十几名看似正焦灼等待的大夫说,“太子妃性命攸关,你们与我前往行宫为她诊治吧!”
贺言等人看着闯进来的人大惊,一时间没消化他那句太子妃的称呼。
云影又说了一遍,“太子妃花颜受了重创,性命攸关,如今被太子殿下带进了使者行宫,尔等速速与我去行宫,不得耽搁。”
贺言等人这时听明白了,齐齐大骇,看着云影,分辨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云影冷木着脸道,“此事不是作假,若是耽搁了,便是太子妃的命,敢问诸位敢耽搁吗?”
贺言等人面色大变,对看一眼,齐齐信了,当即点头,顾不得多问,在云影的带领下,慌忙地赶去了使者行宫。
花颜在云迟带她出了蛊王宫后,便陷入了昏迷。
云迟感觉怀中的人忽而如烈火灼身,忽而如寒冰刺骨,令他的脸沉了又沉,薄唇抿成一线,一边赶往行宫,一边将手放在她后背心,将内力输送进她体内,为她护住心脉。
同时,他心中又暗恨,她到底是有什么非要夺蛊王不可的理由?竟然冒如此大的风险闯进蛊王宫夺蛊王。若是他晚去一步,她就会与那暗人之王同归于尽了。
他从来不知道,她竟然有这么好的武功,竟然在数千活死人毒暗人的守护下,闯进了蛊王宫最后一层,从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竟这般不惜命了,为了一只虫子,如此拼命要夺到手,如此作践自己的命。
进入行宫,此时大雨已经一改稀稀拉拉零星几点,渐渐地下大了,小忠子拿着伞抱着一件雨披等在行宫门口,见到云迟回来,大喜,“殿下!”看到他怀中的花颜,惊得睁大了眼睛,脱口喊,“太子妃?”
花颜已经陷入了昏迷,自然不能回应他。
云迟看了他一眼,说,“将雨披给我!”
小忠子连忙打着伞上前,要为云迟披上雨披。
云迟却不披,伸手夺过,将雨披裹在了花颜的身上,小忠子暗暗一叹,连忙打着伞遮住云迟头顶上的雨,暗暗地想着,无论什么时候,殿下有多么气恨太子妃,但凡遇到大雨,他不顾自己被淋,都会先将雨披给太子妃裹上。
太子妃什么时候能看清楚殿下待她之心呢?
他正想着,云迟已经抱着花颜,快步冲进了正殿。
小忠子举着伞在后面追着,追不上,干脆扔了伞,快跑着跟着进了正殿。
云迟进了正殿,扯了花颜身上的雨披,也扯了自己身上已经糟烂淋湿的衣服,但是放在花颜后背输送内力护住她心脉的手却是不敢离开,抱着她坐在了榻上。
小忠子随后跟进来,掌上了正殿的灯,看着云迟,他外衣已毁,扔在地上,成了残片,中衣也浸透了雨水,贴服在身上,发丝凌乱,一张俊颜前所未有的沉暗。
而花颜,躺在她怀里,脸色发白,印堂青紫,看起来似受了极重的伤势。
他大惊,小心翼翼地试探,“殿下,太子妃这是……”
云迟一言不发。
小忠子见此,不敢再问,连忙说,“奴才这就去请大夫!”
云迟沉声道,“不必!云影去了!”
小忠子连忙停住了脚步。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似有一连串的脚步声奔来,小忠子连忙迎了出去,刚踏出门口,便看到云影以及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人,或老或少。其中一人他认识,他跟随云迟去南疆王宫时,在门口见过的回春堂的大夫贺言。
云影看了他一眼,问,“太子殿下呢?”
小忠子连忙说,“在里面,是请来了大夫吗?快,快进去!太子妃看起来十分不好。”
云影点头,带着贺言等人匆匆进了内殿。
贺言等人进入内殿后,便看清了殿内的情形,花颜躺在云迟的怀里,无声无息,一看就知情况十分不妙。
贺言等人大惊,也顾不得对云迟见礼,齐齐快步冲到了云迟面前。
云迟见到为首之人是贺言,他脚步康健,运步如妃,哪里还如那日颤颤巍巍的样子?他将花颜放在床上,侧身让开些地方,沉声吩咐,“速速诊脉!”
贺言连忙给花颜把脉,这一把脉,顿时脸色刷地煞白,整个人惊惧地哆嗦起来,“这……这……”
“如何?”云迟沉声问。
贺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个少年连忙急声问,“爷爷,少主怎么样?您倒是说话啊!”
贺言哆嗦地说,“少主全身都是剧毒,若非……有强大的内力阻止了毒素蔓延到她心脉,她……此时已经魂飞天外了!”
“什么?”少年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骇得也脸色发白,“怎么会……全身都是剧毒呢?”
贺言骇然地说,“少主……怕是被……南疆的活死人蛊毒人伤了,南疆的活死人,全身都是毒,沾者既死。但因为少主内功强大,修习的内功又非比寻常,似是提前服用过百毒不侵的抗毒丸,才没立即毒发……随后又因为外来流入的强大内力,才保主了心脉……”
“不必说这许多废话,本宫只问你,你可能救得了她?”云迟打断贺言的话。
贺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