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
周嬷嬷也惊异,她听到了什么?太子妃喜欢陆之凌?敬国公府世子?
太后板起脸,怒道,“这话你怎么能浑说?胡言乱语!”
七公主哭道,“我没浑说,是她说的,她不想嫁太子皇兄,我宽慰她,她却……却与我说了那样一番话……皇祖母若是不信,当时还有人听到的,叫个人来问问就是了。”
太后闻言沉下脸,对周嬷嬷说,“去,叫个人来,在哪里听到的?要能说得清楚话的过来。”
周嬷嬷觉得这事儿不小,连忙应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她带回来了一个小宫女,那小宫女一见就聪明伶俐,她跪在地上给太后见了礼,之后便将花颜与七公主的对话清清楚楚地阐述了一遍,几乎一字不差。
太后听罢,又惊又怒,“这个花颜,她……她怎么敢!”
七公主重新听了一遍这话,更是哭得肝肠寸断,死去的心都有了。
周嬷嬷听得那句“明月虽好,立于云端,我比之于他,仿似尘埃,云泥之别,高攀不上。”的话,一时间觉得太子妃可真真是通透得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太后气怒片刻,想起今日她决然赴死的那一幕,依旧觉得心惊肉跳,一时间气不顺地咳嗽起来。
周嬷嬷连忙为太后抚顺脊背。
过了片刻,太后闭了闭眼,“临安花颜,她真真是……”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又过了半响,才憋气又后怕地道,“罢了罢了,哀家管不了,自此后可不敢管了。哀家还想多活几年,太子非要娶他,那么这等糟心之事,还是让他自己理会吧。”
周嬷嬷点点头,顺着太后话道,“太后是该仔细身子,万不可再轻易动怒受惊吓了。这一次将奴婢真是吓死了。”
太后看了七公主一眼,见她还在哭,她恼道,“真不知那陆之凌有什么好?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就知道玩耍。他哪里有我的孙子好?你们这一个个的,到底都是什么眼光?”
七公主哭得抽噎,不吭声。
周嬷嬷想着陆世子虽然不及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但活得肆意洒脱,风流有趣,对于芳华未艾的女儿家,的确是吸引得紧。太子殿下就是因为站于云端,太高了,寻常女子哪里能登得上去?她倒觉得,太子妃若是不喜巍巍宫阙的话,那陆世子对她来说,着实是致命的诱惑,倾慕也就不奇怪了。
小忠子传回消息,福管家得令,连忙进来将太子殿下对太后的安排说了。
太后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东宫待了,每待上一刻,她便会想到花颜从高阁栽落下来的情形,脑子便嗡嗡作响,难耐至极。
于是,她摇摇头,“不了,哀家这就回宫,哀家可不敢住在这里了,怕晚上睡觉都惊梦惊魂。”
福管家闻言觉得太后可真是吓坏了,欲再宽慰劝说,“殿下担心太后身体来往奔波吃不消……”
太后摆手,哼道,“他若是真有孝心,以后便看住了那临安花颜,别再让她做吓人的事儿了,哀家还想多活几年享享清福。今日没白的被她吓去了半条命。”
福管家只能住了口,不再劝说。
周嬷嬷连忙吩咐人准备凤驾,启程回宫。
于是,太后来东宫一趟,不但没找了花颜麻烦,却被花颜惊吓得险些丢了魂儿,不但没在她孙儿宫里吃上午膳,反而喝了一肚子的苦药汤子。
这一趟,她着实是凤仪尽失,毁了一世英名,同时也长了记性,不敢再惹花颜。
第五十章 祸从天降
云迟治理东宫严谨规矩,多年来,东宫的人嘴巴都极严,无论是大事儿,还是小事儿,只要太子殿下不发话,东宫的一丝风丝都溜不出去。
太后今日凤驾到东宫,气势汹汹,浩浩汤汤,前来找花颜麻烦,根本就未曾顾忌和遮掩,跟随太后前往东宫的人,除了宁和宫侍候的人,还有随扈仪仗队,人多心杂,随着太后起驾离开东宫,事情也就悄然地飞出了东宫。
朝野上下,多的是有心人,多的是等着风吹草动以观风向的人。
所以,很多人自然也就知道了发生在东宫的那一桩花颜在太后面前跳了高阁观景台的戏码。
乍听之后,有惊骇者,有惊异者,有不敢置信者,有欷歔者,有嗟叹者。
而随着这件事儿流传出去,关于七公主伤心欲绝大哭的原因也没能掩藏得住,一并传了出去。
花颜的那番话,清清楚楚地荡漾了朝野上下的人心。
原来太子妃喜欢的人不是太子那样高于云端的明月,而是喜欢陆之凌那样风流洒脱的清风。
这可是真是一件大事儿啊!
陆之凌觉得他今日十分倒霉,人在街上逛,糟心地遇到了七公主,撒丫子跑得几乎断了气,生怕她如以往一般没命地追他,虽然他今日想错了没有,但祸同样从天上来了。
临安花颜,准太子妃,喜欢的人不是太子殿下,而是他?
他?他?他?
天!打雷劈死他吧!
他只是好奇太子妃那一手好赌技,想瞻仰瞻仰而已,并没有生起那个心思想将太子妃从太子殿下手中夺过来抱在自己怀里的想法啊。
昨日蹭了一顿饭,他也没觉得太子妃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