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温暖靠在床头盯着平坦的小腹发呆。听闻脚步的声音,她头也不抬地说:“我哥和嫂子已经走了?”
“嗯。”贺川南摸了摸鼻子,在病床边坐下来:“哥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这一声“哥”,喊得挺顺口嘛。
“他不喜欢你。”温暖垂着头。
不仅不喜欢,还对贺川南的禁锢行为深恶痛绝。
闻言,贺川南笑了笑说:“不喜欢我的人多得去,终有一天,他会接纳我。”
在自信这事儿上,他从没让人失望过。
“对了,刚才我哥单独约你出去,都聊了些什么?”温暖说话的同时,抬眸望向贺川南。
目光交汇的那刻,她的表情呆住了。
贺川南的脸上挂了彩,脸颊淤青、唇角裂开鲜血往外冒,头发凌乱一片。不用猜,温暖也知道是谁干的。
“我哥打你了?”温暖掀开被单准备下床,却被贺川南阻止了。她眼底浮现的担心,是自然的真情流露。
其实她还很在乎他。
贺川南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肢上,一脸淡然:“没事,皮外伤而已。”
落尘是干什么出身的,温暖又不是不知道。他下手肯定很重,否则也不会伤得这么严重。
“赶紧去找
医生看看,处理一下伤口。”温暖的手落在贺川南的脸颊上,靠近下巴的位置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划痕。“这道伤痕处理不好,会留下疤痕。”
来自温暖的担心,贺川南心底涌起丝丝暖意。他情不自禁将她拥入怀中,低头轻吻她柔软的发丝:“如果毁容了,你会嫌弃我吗?”
突然而来的拥抱,让温暖毫无防备。她想要挣脱,却被搂得更紧,如蔓藤一般的双臂是熟悉的温度和安全感。
“小七,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贺川南近乎乞求的语气,卑微却又坚定:“你被送进检查室的时候,护士递给我一张告知书。上面列举了很多事项,说孩子可能保不住,如果需要流产有可能大出血,严重的可能影响日后的生育。”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透着隐隐的后怕和痛心。
“那时候我在想,我可以没有孩子,但不能没有你。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弥补从前对你的伤害,好不好?”贺川南微微垂头,微凉的薄唇贴在温暖的额头上。
他的伤口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熟悉的松木香,让温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仿佛在这一瞬间,他们重新回到了热恋的时期。她疯狂地爱着他,不顾一切,刻骨铭心。
“我……”温暖刚想说些什么,病房
门突然被推开。
护士拧着一个药箱走进来,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慌忙道歉:“抱歉,我是来送药箱的,放这里可以吗?”
贺川南紧皱眉头,心里暗暗把这个护士骂了一百遍。
“放这里吧。”温暖笑说。
“贺总,对不起……您们继续!”
护士放下药箱,做贼似的逃出了病房。打扰了贺总和贺太太的雅兴,她的工作还能保住吗?
在线等,挺急的!
“你先处理伤口。”温暖一把将男人推开,尴尬别过了脸。
虽然都是当妈的人了,被人瞧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见身后的男人取过药箱,在病床边坐下来。
贺川南用棉签沾了酒精,右手悬在半空突然改变主意:“手够不着,能帮一下我吗?”
“我不是护士,不懂处理伤口。”
“你忍心让我顶着这张脸,出去找护士吗?”贺川南不依不饶,直接把棉签塞到温暖的手中。
半张脸肿了,确实挺可怜的。
明知道是装出来的,温暖心里还是不忍,小声责备说:“打架的时候,怎么没悠着点?”
“我没还手。”贺川南把脸凑了过去。这么近距离看,他脸颊上的淤青更明显了,像是被摁在水泥地上擦伤的。
落尘下手也太狠了吧?
“你还手,也打不过我哥。”温暖一只手扣住贺川南的下巴旋转,另外一只手夹着棉签,小心擦拭伤口上的血迹。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说:“哥也是气上心头,为了帮我出气才动手,你不要怪他。”
“当然不会,他可是孩子的舅舅。”贺川南厚脸皮卖乖的样子,还真有几分贺维之的神韵。
“他可不认你这个妹夫。”温暖回怼。
过些天把证扯了,生米煮成熟饭还能不认么?贺川南的小算盘,打得可响。
想到这里,贺川南的心情好多了,把手轻轻放在温暖的小腹上。
她突然缩了缩身体,差点把棉签给摔了。
“弄疼你了?”贺川南紧张兮兮问到。他的力度明明很轻,不可能……
温暖摇了摇头,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我刚才……好像感觉到宝宝在动。可是月份这么少,应该还没能到胎动的时候。”
“这小子认人。”贺川南无比怜爱地盯着温暖的小腹,目光温柔如水。
“我觉得是女儿。”
温暖从检查室出来以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甜甜地喊她“妈妈”。
“无论男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