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贺川南特意让司机绕路去了一趟蛋糕店。从前每次惹温暖生气,他都会买一份抹茶蛋糕回去。
其实她很好哄。
嘴上不饶人,可是每次吃完蛋糕,也就气消了。
“程伟,我对太太是不是太苛刻了?”贺川南盯着手中的抹茶蛋糕盒,冷不丁问到。
程伟看了眼后视镜,尴尬一笑说:“其实贺总您对太太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太太也挺可怜的,亲眼看到自己的弟弟跳楼,打击很大。回来后又被您禁足,心里一定很难过吧。贺总,今晚回去您就哄一下太太吧。”程伟小心翼翼道。
所有人都觉得贺总冷血无情,只有程伟知道,他到底有多在乎太太。
贺川南把蛋糕盒放在一旁,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骨。这么肤浅的道理,他又怎会不知道?
他的强势,不过是因为担心会失去她……
清水湾别墅。
车子刚停稳,贺川南迫不及待下车往屋子里走。刚踏进客厅,他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人影。
是陈嫂。
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哆哆嗦嗦说:“少……少爷,您回来了?”
“少奶奶呢?”贺川南望向二楼的方向。
深思熟虑之下,他决定好好跟温暖聊一下。
这段时间两人相互折磨,痛苦的不仅仅是她。
在处理温城的这件事情上,贺川南问心无愧。得知捐献者失踪,他已经第一时间追查下落,可惜天意弄人,最终遗憾收场。
“少爷,少奶奶……”陈嫂的脸色愈发的难堪,急得快要哭了:“少奶奶她……不见了。”
贺川南身体一僵,表情像要吃人似的:“你刚才说什么?”
陈嫂不敢有所隐瞒,红着眼说:“少奶奶不见了……午饭后她独自一人去了花房画画,不让保镖进去。我刚做好晚饭送进去,发现花房里没有人……保镖把家里翻了一遍,也找不到少奶奶……”
陈嫂不信邪,马上通知管家把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翻了个遍,却始终没发现温暖的身影。刚才他们好几人一起查看监控录像,发现温暖进入花房以后就再也没出来。
密封的空间,一个大活人怎会说不见就不见了?
“我们刚想给少爷您打电话,您就回来了。”陈嫂战战兢兢道。
贺川南双眸凶光迸射,眼神锐利,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避开。
“监控看过了吗?”
陈嫂含泪点了点头:“看过了,少奶奶中午的时候进了花房,之后一直没出来。”
“荒唐!”贺川南的脸上带着深沉阴冷的寒意。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吓得一动不敢动。
只有管家装着胆子上前,解释说:“我们好几个人一起看的监控视频,不会有错。”
贺川南根本听不进去,侧身进入监控室。他亲自回看监控视频,每一帧画面都没有放过,时间最后定格在十二点二十六分。
画面中,温暖提着颜料盒走进花房。偏偏安装在花房里面的摄像头,被几盆罗汉松挡住了。
不对劲……
这些新装的摄像头,是程伟负责安排的,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他退回上个月再看,从之前的角度可以看到整个花房的情景。
很明显,摄像头被人动过手脚。
“程伟,你负责倒回去看是谁调过摄像头的角度。”贺川南扔下这句话,起身离开了监控室。
花房。
因为温暖喜欢花,贺川南特意找专业设计师搭建这个花房。全玻璃设计、安装了最先进的恒温洒水系统。
草地整齐铺满了木架,以还原最自然的园艺风格。
贺川南走近花房中央的画架,上面夹着一副半成品。偏暗黑的颜色,依稀可见一扇被砸破玻璃的窗户。
画架旁边的椅子上,搭着温暖的外套。颜料胡乱放在矮茶几上,几张画纸散落在地,看起来不过是女主人短暂的离开罢了。
“少爷,发现少奶奶失踪以后,我们没动过现场。”管家解释说。
贺川南神情阴郁,沉思半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给我搜。”
花房不过五六十平,架子上的花盆整齐排放,一览无遗。
保镖逐一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一株花,到最后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
“贺总,没发现。”
看着一地的狼藉,贺川南的脸色黑如一团晕开的浓墨。他环视了一圈,抬腿走向角落的位置。
这里恰好是一个死角位,刚好被一颗两米多高的罗汉松给挡住了。贺川南双手放在后背,神色意味不明,在原地来回踱步。
一个大活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可温暖是如何做到,在密封的情况下逃跑?
他明明切断了她与外界的任何联系。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脚边一个不起眼的花盆上。廉价的塑料花盆,与其他精致的陶瓷盆格格不入。
贺川南是个心思细腻且推断力极强的人,当即换来管家把塑料花盆挪开。他半蹲下来,手指轻轻划过花盆地下的泥土,感觉到有几分湿润感。
随后,他试着敲了敲地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