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贺川南看不清温暖的表情。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冰凉一片,鬓发也沾了冷汗。
“又做噩梦了?”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
温暖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她紧咬嘴唇,直到疼痛的感觉蔓延至口腔,才撞入男人的怀中小心翼翼道:“阿南,明天我想出去逛街散心。整天待在家里,容易闷出病来。”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心情不好自然睡不着。既然威胁已经解除了,让她出去走动走动也无妨。
“让程伟陪你……”
话没说完,已经被温暖拒绝了:“放心,我只是到附近走走,老被人跟着会影响心情。”
“好,不过答应我,别太累。”贺川南低头亲了一下温暖的额头,柔声道:“你先睡,我去洗澡。”
“嗯。”
浴室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温暖绷紧的神经才松了下来。她慌忙翻出手机,回复了张瑛的短信,然后删除所有记录重新躺下。
温廷伟出事以后,温楷和张瑛已经被送出国。
出国前,他们和贺川南达成协议,没有得到允许不能擅自回国。关于温廷伟的案子,应该会在年后开庭。
莫非
,张瑛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温暖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隐隐作痛。逃避不是她的风格,明天准时赴约,先弄清楚张瑛约见的目的再说。
一夜未眠。
大清早,温暖来到到衣帽间亲自为贺川南挑选衣服。
夜半短信如梦魇般缠绕一整夜,她此刻只盼着他能尽快出门,好去咖啡厅等张瑛。
心神恍惚的样子,如数落在贺川南的眼里。他俯下身配合她系领带,主动开口邀请:“其实你可以跟我回公司,除了早上的例会,其余时间你可以留在办公室陪我。”
他好像误会她舍不得自己了……
“不去了,我想逛商场顺便买几件春装。姚秘书最近给我挑的款式,太老气。”工作日第一天,温暖特意挑选了红色的领带,看起来挺喜庆。
她的指尖飞快在男人的脖子间舞动,轻松绑了一个温莎结。
“我倒觉得挺好的……”贺川南不以为然地说。他特意吩咐过姚秘书,日后给贺太太订购的衣服必须是保守的款式。
至于那些露背装、小短裙,穿给他看就好。
温暖故意勒紧领带,抱怨说:“顺便也给你挑些领带,一成不变的蓝
色看着显老。”
“嫌我老?”贺川南轻蹙眉头,语气略微不满。
结婚之前,他对自己的年龄丝毫不在意。可是最近遇到的小孩总会喊他叔叔,却喊她姐姐,多少让他心里不爽。
“过完年就满三十周岁了,还不老吗?”温暖细心抚平男人衣领上的皱褶,调侃道。
最近一些日子,他似乎很黏人,而且不喜欢别人提年龄。
难道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也会变得幼稚吗?
“老吗?至少在床上,我能让你满足。”贺川南搂住温暖的小蛮腰,一脸坏笑说。
现在的他,动不动就开荤段子,哪里还有刚结婚时候高冷的模样?
“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温暖脸颊一红,娇嗔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明明结婚那么久,她在他面前仍旧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女。
下一秒,贺川南宽厚的掌心轻轻扣住温暖的后脑勺,迫使与自己对视。面若桃花、眉目含情,他的贺太太原来也会有娇羞的一面。
“想要你。”他的眉目含笑,语气更是温柔似水。
温暖被撩到了,脸颊红如熟透的番茄:“贺总不是经常自诩是个克制自律的男人吗?怎么大清早,就想这个了?
”
闷笑几声,贺川南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挼了挼她的发丝。从前他的生活只有工作,就像一只永不停歇的陀螺在转动,直到遇见了她。
原来比融资、项目、基金和股票更具吸引力和挑战性的,是他的贺太太。
气氛到位,又是一阵龙卷风般的狂吻。直到温暖透不过气,低声下气求饶才被放过。
“对了,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温暖仰起头,软若无骨的双臂紧紧缠住男人的脖子。
结婚后,他送了数不清的礼物给她;可她却一次也没送过,好像不太公平。
贺川南很忙,几乎不过生日。今年却不同,因为有了她。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贺川南邪魅地笑说。
温暖一怔,随即脱口而出说:“只要我能给你,都可以。”
“我记下了,到了生日自然会告诉你。”贺川南取下衣架上的外套穿上,故意卖关子。
他不经意的一瞥,发现温暖的手指空空如也,旋即问道:“你的戒指呢?”
戒指?
温暖摸了摸右手中指,唇角有浅浅的笑容溢出:“最近不是瘦了吗?昨晚洗澡的时候戒指掉下来,我担心
丢了已经收好。”
贺川南快速系好西装的纽扣,上下打量温暖一番。这次生病,她瘦了一整圈,看着让人心疼。
“是瘦了,得尽快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