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南向来自律,很少喝醉。
今晚不知道怎么就喝多了。
大概,从听到贺维之笑得一脸傲娇,跟爷爷说自己要当爸爸开始吧。
那小子昏迷醒来才多久?掐指一算,应该还在恢复期已经开始造人了。
这不,嫂子都快三个月了才特意挑在这个时候公布,还得意在他面前炫耀说:“阿南,你年纪也不小了,要加把劲。要是觉得力不从心,我给你介绍医生。”
最近几次行夫妻之事,他都会主动带上小雨伞,加把劲也没用呀!
想到这里,贺川南就会一肚子的闷气。有什么好嘚瑟的?他的贺太太要是愿意生,以自己的体力保准一击即中、三年抱两。
要不,干脆在小雨伞上动手脚算了?贺维之不是说了吗,女人有了孩子才会对男人死心塌地。
她的贺太太身边那么多的狂蜂浪蝶,又是小奶狗、又是情场老手,要是被不小心拐走了怎么办?
贺二少不高兴了,捧住贺太太的脸颊又是一阵狂吻。直到她透不过气,轻声埋怨,才再次放开。
“没什么,闲话家常罢了。”贺川南俯身靠在温暖的肩膀上,冷不丁咬了一口。力度很小,却让她猝不及防,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一声闷哼,销魂又勾人心弦,他快有些憋不住了,身体马上起了反应。
温暖的脸颊瞬间火辣辣的,推了身上的男人一把娇嗔地说:“刚才你明明说过,不碰我。”
前不久才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如今的她就像一只瓷娃娃,他哪里舍得让她累着?
“你等一等……”贺川南翻坐起身,摸黑下了床,跌跌荡荡走进了浴室。
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没多久他又出来了,下身只裹着一条浴巾。他洗了个冷水澡,此刻已经将身体内的燥热冷却了。
“你疯了,大冷天不穿衣服。”温暖哭笑不得,这降火的方式也太直接了吧?海市这几天的温度全年最低,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小心下了床榻,攥着男人的胳膊塞进了被窝。
“好好睡一觉,我先去洗澡。”温暖趴在床沿上,蜻蜓点水亲了他一下。
浴室。
刚把门关上,温暖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扶住门把手缓缓往下蹲,一手抱住膝盖不断深呼吸,许久才缓过来。
这次落水发病以后,她感觉身体明显差了很多。有时候会喘不上气,甚至胸口疼痛,感觉挺难受的。
她不敢告诉任何
人,尤其是贺川南。心里掂量着再养些日子,应该就会慢慢好起来。
费力爬起来,温暖扶着墙壁来到洗手盘前,用温水洗了一把脸。镜子中,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陌生极了。
虽然宋丹已被抓,但温暖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放松。相反,她在过去几天夜总是梦到被吊在仓库的情景,然后惊醒过来。
“滴……”
信息提示音响起,瞬间把温暖拉回现实。
是温城。
今天出院之前,她已经给温城发过信息,直到现在才回复了三个字。
“知道了。”
在医院待了一周,温城也只有在温暖醒的那天来过。其余时间,他不过在微信上问候一下,态度比从前疏远了很多,很多时候都是隔上几个小时才回复。
温暖很担心他,偷偷给苏熙阳打电话询问原因。
苏熙阳说他一直留在家里,花费很多时间浏览不同骨髓捐献的网站和论坛。好像从医院回来以后,他对康复这件事看得极重,说要让自己尽快好起来才能好好保护温暖。
过去两年温城一直都是佛系看病的,向来只有温暖不遗余力寻求骨髓的配对。如果这次能激起他求生的欲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洗漱完回到卧室,贺川南已经睡下了。温暖蹑手蹑脚上了床榻,侧躺在他的身旁。
昏暗的台灯下,男人熟睡的侧颜平静而美好。温暖伸手轻抚他的眉心,细细临摹他的轮廓。
当掌心落在他的唇角上,突然被亲了一下。
“还没睡?”温暖就像做错事被抓正了,尴尬得马上缩回右手。
“你不在身旁,我睡不着。”
贺川南挪了挪身体,小心将胳膊枕在温暖的脑袋之下。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眼皮沉重地往下合,很快便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阿南?”
温暖往男人的怀里蹭了蹭,鼓足勇气问道:“假如我不是温家小姐,你还会这样待我吗?”
许久得不到回应,她仰起头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阿南,假如我不是温静怡,你还会爱我吗?
翌日。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卧室的时候,温暖便醒过来了。她往右侧翻过去,却意外扑了个空。
被窝里空荡荡的,早已不见了贺川南的身影。
全套保暖的衣服早已准备好,就搭在床边的小沙发上。
温暖穿好衣服下了床榻,抬眸发现熟悉的身影靠在阳台的围栏
上,于是推开落地窗走了过去。迎面而来的寒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件事,暂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