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今天贺家人齐聚一堂,贺峰心情极好。
“对了,怎么不见汉明回来?”贺峰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贺淑仪的身上。往年这个时候,女婿总会大包小包提着礼物陪她回娘家,献殷勤怎么也拦不住。
今年倒好,人影也没见着。
“汉明出国公干了,过些日子才回来,秘书应该向阿南汇报过。”贺淑仪解释说。
闻言,贺川南配合地点了点头。
根据秘书的汇报,秦汉明确实在年会结束的次日清晨出差了。不过这原本是副总的工作,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进行了调整。
他总觉得这不是秦汉明的风格,特意派人去了解,相信很快就能查出原因。
“大过年出差,辛苦了。”
贺峰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旋即望向左侧的贺维之和贺川南兄弟俩:“我刚听到你们在议论礼物的事,来,给爷爷瞧瞧你们都准备了些什么玩意儿?”
话毕,贺维之和秦楠楠一前一后将礼物奉上。
“爷爷,这是岭南派大师禾木的百福图,寓意多子多福、福寿绵绵。”贺维之第一个将礼物呈上。
这位岭南派大师自成一派,作品深得贺峰喜欢。前些年贺维之已经分别送了“百花图”和“
百鸟图”,加上今年这张“百福图”整个系列就全了。
贺峰虽然平日对贺维之颇有微词,爷孙俩时不时就会吵几句。但是这个天性不羁的孙子,心里还是念着他的。
“很好……老顾,回头让人把百福图裱起来,放在我的书房里。”贺峰笑着吩咐说。
接下来,是秦楠楠准备的古董花瓶。
“外公,这是我特意托朋友从帝都买回来的好东西,清朝乾隆期间的白玉花瓶。”秦楠楠小心翼翼将玻璃罩打开,取出里面的白玉花瓶。
灯光下,花瓶晶莹剔透,形状和色泽保存良好,确实是不多见的好东西。
“这可是我花了不少人脉才找回来的,希望外公您喜欢。”秦楠楠得意洋洋地说。
什么自成一派的岭南大师,听说不过是个大学美术教授而已。不是说死人的字画才值钱么?贺维之那这个回来糊弄谁呢?
贺峰戴上老花眼镜,拿起花瓶仔细研究起来。突然,他抬眸看了秦楠楠一眼问道:“楠楠,你这是从哪里买回来的呀?”
秦楠楠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我朋友在帝都博物馆工作,我好不容易才让她向馆长求来的。”
话落,温暖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如果没记错,帝都博物馆
是非营利机构性质的博物馆。根据帝都本地相关行业的规定,并不允许此类商业性的文物出售。
何况,温暖早前在贺峰的书房里见过一模一样的花瓶。以老爷子的性格必定不会收藏赝品,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秦楠楠的这支是高仿品。
相信秦家也不缺这么一点钱,秦楠楠不是被人骗了,就是压根没用心挑选送给爷爷的礼物。
“小丫头,你觉得这花瓶怎样?”贺峰意味深长一笑,转手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了温暖。
话落,在场所有人的焦点全都落温暖的身上。
她如今说真话也不是,说假话肯定忽悠不了贺峰,一时间进退两难。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凡事有我在。”贺川南凑到温暖的耳边,轻声道。第一眼看到那只花瓶,他就知道是仿品。
再看身旁小女人紧锁眉头的样子,估计连她都看出来了。
“嗯。”温暖意会地点了点头。既然贺家二少爷都这么说了,她也不怕得罪人……
随后,她缓缓站起身,接过贺峰手中的花瓶打量起来:“看着花瓶的色泽和完好保存程度,我觉得是个不错的仿制品。平日放餐餐桌上插插花什么的,也挺好看。”
贺淑仪母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当众说着花瓶是仿制品,等于打她们的脸。
“你这个暴发户家的女儿,懂什么?见过真古董吗?不懂可别乱说话。”秦楠楠怒气冲冲上前夺过花瓶,一个没站稳身体重重往后倒。
温暖反应及时,伸手把花瓶接了过去。秦楠楠的运气可没那么好,额头撞在沙发的扶手上,痛得眼泪直飙。
“幸好没摔坏,楠楠,你没事吧?”温暖抱紧花瓶,松了一口气说。
见状,贺淑仪上前扶起女儿,心疼又尴尬:“没事吧?让你别穿那么高的鞋子,老不听话,让外公、哥哥和嫂子们见笑了。”
秦楠楠推开贺淑仪,咬牙站了起来。
她的额头红了一大块,披头散发,惹来贺维之一阵嘲笑:“别听到买了仿制品就站不住,真的假不了,假的也冒充不了真品。”
“丫头,你来说吧。”贺峰清了清喉咙,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小心翼翼放好高仿品,温暖思索片刻坦白道:“爷爷的书房里,有个一模一样的花瓶。上个月回来的时候,他特意给我看过。”
这么一说,秦楠楠的脸色彻底绷不住了。这花瓶确实是她托在博物馆工作的朋友买的,价格从一百八十万砍到二十万,没想到对方会给她一个高仿品。
可恶!
秦楠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