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被宋丹挟持。她手持匕首,一双眼眸猩红凶狠,刀刃狠狠用力划过她的胸口。
“这就是嫁给贺川南的下场……你地都该死!”宋丹的笑声极为阴森恐惧,在昏暗而狭窄的空间里回响。
血光下,温暖无力瘫痪在地板上,任凭血液一点点地流尽,却无能为力。
“不要……不要……”
温暖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倏然坐起身。天微微亮,没关紧的窗帘透进了几束光亮,她慌忙打开台灯,发现自己在卧室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梦境。
可是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也太真实了吧?温暖摸了摸脖子的位置,梦里被宋丹割喉的位置,似乎还残留一丝丝麻痹的感觉。
“做噩梦了?”贺川南长臂一伸,紧紧将温暖揽入怀中。她的身体蜷缩着,微微颤抖,鬓发被冷汗打湿。
熟悉的专属于男人的气息以及体温,让她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
“没事……一个噩梦而已,不是真的。”温暖把头靠在贺川南的胸口上,用力深呼吸。
自从搬来这套公寓以后,她几乎每晚都会噩梦。而且每一个梦里,都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每次醒来都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这种
感觉,太糟糕。
随着宋丹身份的揭开,她的存在就像影子般缠着温暖。
这样她想起了墨菲定律,越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往往越容易发生。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更像是黎明前的黑暗。
宋丹心狠手辣、警惕性高,不是轻易对付的女人。等待的每一天,对于温暖来说都是煎熬。
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尽快把人找到。
如今看来,陆伟霆的提议虽然激进,也并非不可取。
“我给你倒杯水。”贺川南想要下床,却被温暖紧紧搂住了腰。她不依不饶,死活不让他离开。
这是结婚四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这么粘他。
“阿南,如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温暖仰起头,声音有点嘶哑。她并非一时冲动,觉得无效的等待不如有效的进攻。
闻言,贺川南拧了拧眉毛问到:“如何主动出击?”
“宋丹的目标是我,由我作为诱饵,一定能事半功倍。我不想等了,这种感觉太难熬。”温暖的目光定格在贺川南的脸上,神情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贺川南斩钉截铁说:“不行。”
哪怕宋丹不再出现,他宁愿一辈子将她囚禁在身边,也不会放任她胡闹。
“难道我
们什么也不做,就等宋丹上钩?”温暖大为不解,印象中的贺川南雷厉风行、敢作敢为,绝非保守怕事之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男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小心谨慎。
他考虑的不仅仅是眼下的局势,还有许许多多不确定的因素,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安危。
“宋丹精心部署了那么多年,策划了那么多的意外,至今才被发现,可见城府极深。再周全的计划,也无法掌控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疯女人。”贺川南一针见血。
关于宋丹在国外的精神诊疗报告,他昨夜才拿到手。权威机构证明,那个女人有家族遗传性的精神问题,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她在国外曾好几次因为恶意伤人,被强行送进精神病院。这几年经过催眠治疗的介入,病情才逐渐稳定下来。
“宋丹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温暖瞬间抓住了重点。
贺川南默默点头,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限制温暖的自由对于她来说可能有点残忍,但相比这点残忍,护她周全才是最终目的。
“一个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又怎会有如此周密的计划?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温暖提出心中的疑惑。
假如是人格分裂,那就不奇怪了。
米国那边专门有研究人格分
裂的心理学专家,指出像宋丹这种人格分裂的女人,能将犯罪现场布局得高度完美。曾经有不少这类型的罪犯,作案多年才被抓获。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们分裂出的正常人格,就像另外一层面孔,可以完美无瑕避开犯罪时留下的蛛丝马迹。
“陈队已经联系上宋丹在米国的主治医生,希望能从中分析她的作案动机以及手法,尽快进行追捕。所以,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做,乖乖等待陈队的安排就好。”贺川南脸色冷硬,严声警告说。
他不希望她自作主张,更别逞强。
危险的不是宋丹,而是她分裂出来的危险人格。
“嗯,我知道了。”温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她从不知道,贺川南在背后做了那么多的事,只为了确保她的安全。
也许,是她太急进了。
恰好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贺川南看了一眼,眉头不禁皱起。
是陆伟霆。
自从上次两人在酒吧干了一架,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贺川南思索片刻,抓起手机走向落地窗。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高大的身影就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温暖本无意偷听他讲电话,可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实在太激动了,隔着几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