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熄火,陈嫂便从屋子里跑出来:“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少奶奶躲在房间里一整天,我担心她有事。”
贺川南站在夜色中,抬眸望向二楼的方向,落地窗前隐约可见熟悉的身影。
大概听到汽车熄火的声音,那抹身影拉开窗帘的一条缝隙,往这个方向看过来,随后快速拉上。
瞧她那利索的样子,哪里是身体不舒服?
“我上去看看她。”贺川南松了松领带,快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卧室。
贺川南刚推开门,突然一抹黑影扑入了怀中。
温暖往门外四处张望,再三确定没有人跟着才把门关上。她不由分寸扯住贺川南的胳膊往衣帽间里走,关上门,最后压低声音问道:“没有人跟着你上来吧?”
贺川南轻蹙眉头:“你又闯祸了?”
“我非得每天闯祸,你才高兴么?”温暖瞪了贺川南一眼,快速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屏幕突然弹出了一段视频,刚好定格在林管家下药的画面。整个过程中,他动作娴熟、面不改色,看样子绝对不是头一遭。
温暖想起这段日子在家里吃的每一顿饭,就会觉得背脊发凉。
“今天我起得很晚,走到楼梯间的时候看到林管家在我的粥里下药。
”温暖按下暂停键,神色凝重望向眼前的男人:“为了拿到证据,我偷偷在厨房装了摄像头。阿南,这件事你怎么看?”
贺川南的脸色阴翳至极。
林管家在贺家服务了十几年,向来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种事?
可视频里下药的人,千真万确就是林管家。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知道他下的是什么药吗?”贺川南的脸色冷若冰霜,因为愤怒,声音微微颤抖着。
温暖轻轻摇头:“今天的饭菜,我一口也没吃。送上来的晚餐就在外面,必要时可以送去化验。不过,当面问清楚会更直接。”
她让贺川南出面处理这件事,目标是提高效率。那双手已经伸到了他们的身边,不能继续坐以待毙。
贺川南原地来回踱步,倘若星河的眸子染上了一层复杂难辨的情绪。突然,他脚步一顿掏出手机,拨通程伟的号码。
“将林管家带到地下室,我要亲自审问他。”
地下室。
除了不必要的应酬,贺川南很少喝酒。可是贺家别墅有一个很大的地下室,珍藏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酒。
存酒的地方常年保持低温,因此整个地下室给人阴阴森森的感觉。里面只亮了一盏昏暗的吊灯,贺川南坐在沙发上脸色
阴郁,让人不寒而栗。
“少……少爷,您找我有事?”
话落,程伟用力往林管家的小腿踢了一下。他直接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下巴磕出了血,发出一声惨叫。
程伟随即打开平板电脑,抵到林管家的面前,威胁说:“你倒是看看,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高清摄像头,每一帧画面都能完美复原林管家下药的过程。他的双眼瞪得老大,不容置信地望向温暖。
“少奶奶……我……”
他明明很谨慎小心,为什么会被发现,还拍下罪证?
“贺总,周慧在林管家的房间里搜出这包药粉。”程伟将一只小小的塑料袋递了过去。药粉只剩下一半,用透明塑料袋装着,没有任何的标签和说明。
“这是什么?”
贺川南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从语气可以推断,他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这辈子,他最憎恨的就是背叛。
“少爷,我不知道……”林管家吓得“噗通”一声跪下来,向贺川南磕了一个响头说:“我的真不知道……”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
贺川南从沙发上站起,抓起酒柜上的红酒,一步步往林管家走去。
林管家再也无法冷静,刚要说些什么,
酒瓶重重砸落在他的额头上。棕红色的液体洒了一地,额头也被砸出了一个口子,血液不断涌出。
在场所有人,包括温暖,全都惊呆了。
“你不知道是什么药,居然敢下到太太的饭菜里?林全,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置身事外吗?”贺川南弯下身,用力揪住林管家的衣领,嗜血的双眸仿佛随时要把眼前的男人撕碎然后吞噬。
程伟发誓,从没见过这般狠厉的贺总。
此刻的他身上充斥着暴戾和愤怒,恨不得将林管家拆骨分尸,永世不得超生。
“少爷……饶命……”林管家被衣领勒得近乎窒息,却又不敢掰开贺川南的手。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长得通红,双眸透着极端的恐惧。
温暖不禁皱起眉头,上前拉了拉贺川南的衣角说:“阿南,别乱来。没弄清楚原由之前,他还不能死!”
对,现在弄死他太便宜了。
贺川南松开了右手,瞥了程伟一眼冷冷地说:“直接拖去后山处理,别脏了我的地方。”
“是的,贺总。”程伟强行将林管家揪起来,正欲拖出地下室,他的双腿一软再次扑倒在地板上。
他匍匐往前,惶恐地抱住贺川南的裤腿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