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吃了药的缘故,还是这两天出差帝都太累,温暖在回家的路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隐约听到程伟提及“快递”和“视频”。
顿时,温暖不觉得累也不想睡觉了,竖起耳朵仔细听。
“在您下飞机之前,陈队已经把所有资料交给我。关于那份快递……”
“等会儿把资料送去书房,再向我详细汇报。”贺川南打断程伟的话。
程伟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靠在贺总怀里睡觉的温暖,马上明白过来:“是的,贺总。”
温暖气得差点跳起来骂人。
程伟这小子,能别老说话说一半行吗?她也想知道是谁寄出的恐吓快递!
贺家别墅。
贺川南把温暖抱回房间以后,立刻去了书房。门关上的那刻,她赶紧穿回衣服下床,偷偷来到厨房。
贸然闯进书房太刻意了,总得找个借口。
刚好陈嫂走进厨房,关切地问到:“太太,您是不是饿了?我准备了茶点,稍后送上楼。”
她十分熟悉贺川南的脾性,很清楚自家少爷吃不惯飞机上的餐食,提早准备了杏仁茶和小点心。
“不用,让我送上去吧。”温暖吩咐说。
端着茶点,温暖直接上了三楼。这里是贺川南的私人区域,她平日很少上来。
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刚结婚的那会儿偷溜进去,故意把东西弄得一团乱惹他生气。
穿过洒满阳光的长廊,温暖轻手轻脚来到走廊尽头的书房。书房在后来加装了电子锁,只有贺川南知道密码。
大概走得太急,书房门并没有完全关紧,留了一条门缝刚好可以看到书桌后面的贺川南。
温暖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书房里。
程伟把厚厚一叠资料放在在桌面上,进行了简单的汇报:“经过大数据和人像多方面的对比,基本能敲定寄快递、指使欧洋上传视频,以及在郊区追尾太太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对了,我还把照片给绑架太太的两个男人看过,外貌特征也对得上。”
“户籍资料上显示,这个女人叫邹丽,海市人,三十五岁。以前是护士,三年前突然辞职出国深造,回来以后没有再找工作。”
说到这里,程伟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欲言又止:“根据陈队长的户籍数据调查,以及后期的暗访,确定这个女人在两年前因病去世。”
贺川南拧了拧眉毛,追问道:
“你确定没弄错?一个死人,怎可能会被摄像头拍到?”
“千真万确,是陈队亲自去东城区找人,死亡证复印件夹在资料里。”程伟小心翼翼道。
刚开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反应跟贺川南一样,怀疑陈队找错人了。可是AI人脸识别系统,是恒信集团旗下的科技公司研发的,综合大数据分析,匹配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
加上陈队拿到不少人证和物证,基本可以确定摄像头拍到的那个女人是邹丽本人。
此外,银行账号也匹配。
“我对比了关联虚拟币的银行账号,以及给绑匪打钱的账号,均从瑞士银行的同一个户口汇出。”程伟接着解释。
贺川南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开始翻阅手中的文件。流调信息很详细,并且在尾页附上邹丽的证件照。
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女人,典型的南方女性特征和容貌,是那种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大众脸。
他思索许久,并不记得自己与这个女人有任何的交集。所有线索均指向一个证实已经死亡的女人,简直是无稽之谈。
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贺总,你说……太太三翻四次遭遇陷害,会不会
跟贺家的诅咒有关系?我记得老爷曾经说过,他找人看过八字说太太命硬,才同意这门婚事,要不然就像陆小姐那样……”程伟的话没说完,已经被打断了。
“程伟,忘了我是怎么警告过你的?”
程伟吓得脸都青了,连忙道歉说:“贺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那件事。”
世间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每次当贺老爷子给贺总谈婚事,那些女人都会相继出事。一个就算了,连续好几个都惨遭意外,也太巧喝了吧?
说不定,贺家真的受到了诅咒。
“许多神鬼之说都是空穴来风,目的往往是为了混淆视线。”
贺川南是个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如果有人想要置贺太太于死地,很有可能是贺家的竞争对手干的。
毕竟贺家在过去几十年,是出了名的作风强硬,得罪的人并不少。有人想要从贺太太身上下手,也不足为奇。
毕竟女人的力量不如男人,更容易得手。
至于温暖为什么没出事,大概率因为她的性格不同于以前的那些女人。她足够聪慧、敏感、胆大却又心细,防备心很重。
绝对不是老爷子所说的,八字命硬。
当
务之急,是沿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将凶手绳之於法。
“这件事,先不要跟太太说,免得让她担心。”贺川南合上文件夹,放进了右手边第二个抽屉里,并且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