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
贺川南把温暖塞进汽车里,车门摔得震天响。
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绞尽脑汁想了又想,温暖仍想不出来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明明崔建国已经答应降价签合同了,贺川南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人冷在包间里。
不是说这份合同很重要吗?他咋就不稀罕了?
男人变脸,果然比女人还要快!
温暖微微叹了一口气,抬眸望向窗外。
彼时贺川南站在树下,颀长的身影挡住了前方路灯的光。逐渐汹涌的人潮外是虚无的街景,有种进入了科幻片的即时感。
他的身影冷冷清清的,淡泊而漠然,与喧闹的停车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向来漠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从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指尖一转亮起了火光。
温暖的视线定格在男人的身上。
不止一次,她看过贺川南玩弄打火机,一下……两下……三下……
隔着汽车玻璃,温暖似乎还能听到那清脆的一下下金属声。明明只是一丁点的火光,却燃亮了他俊朗不凡的脸孔。
帅得人神共愤。
贺川南似乎对香烟不感冒,身上没有烟味,却喜欢随身带着打火机和烟盒。温暖觉得,没有烟瘾的男人反而给人一种
神秘又深沉的感觉。
因为大部分男人,都无法抵抗尼古丁给自己带来的麻痹感。
也许贺川南压根不需要通过抽烟缓解压力和焦虑,因为他本身就有极强的克制和自控力。
半响,贺川南似乎感受到温暖在看自己,缓缓转过身,把打火机塞回裤袋里。
包裹在白色衬衣下,是健硕的身体,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成熟的风度和专属于这个年纪的韵味。那双漆黑的眸子,深邃如不见底的一池潭水。
只要有过对视,仿佛都能被吸引进去。
“贺总……”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
程伟匆匆赶回来了,长袖卷起,没有穿西装外套。他的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弄脏了,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微微点头,贺川南示意程伟后退一步说话。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女人托着脸望向窗外,眼巴巴看着路灯发呆。
像极了在车上等大人回来的小孩。
夜空飘起了细雨,程伟欲言又止:“贺总,崔建国什么都招了,真的是温廷伟在背后搞的鬼。温廷伟要求提高合同百分之十的差价,事成以后两人三七分成。”
如果没猜错,温廷伟会再次利用贺太太达成目的。这个不学无术的温家大少爷,果然只会这些偷偷摸摸的把戏。
“手段并不高明,却又符合温廷伟的性格。”贺川南双手插在裤袋上,不屑一笑说。废了他两只胳膊还没学乖,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壁。
温家人为了钱一而再地利用自己的女儿吹枕边风,也是够无耻的了。
程伟想了想,接着说:“崔建国承认对太太出言污蔑,反被教训了一顿。而且……太太还录了音,威胁说要发给崔太太,让他身败名裂。”
这一点,贺川南并不意外。像贺太太的火爆性格,敢欺负她的人绝对吃不完兜着走。
“从今天开始,取消与太阳集团的所有合作。至于温廷伟……该怎么处理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你比我更清楚。”贺川南俊朗的面容被橘黄色的街灯笼罩着,就像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在生意场上,他从不手软,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小舅子。
“需要把温少的事,告诉太太吗?”程伟又问。夫妻俩去了一趟北城,好不容易才缓和了关系。
要是因为温廷伟的原因再次闹掰,岂不是前功尽废?
可怜他这个助理操碎了心。
“不必。”贺川南微微抬眸,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倩影上。他娶的只是贺太太,没有义务容忍不识抬举的人。
车子离得有点远,温暖听不清楚两人说了些什么。
可
是从贺川南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不是什么好事。
莫非合同谈崩了?
温暖默默打开手机里的录音,思索一番,最后还是作罢。刚才在包间里不好好抓住机会,她又何必多管闲事?
她现在最该操心的,是落尘什么时候能把温城找到。在此之前,绝对不能让贺川南有所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拉开。
贺川南坐了进来,与温暖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他的神色极冷,额头上写着“别惹我”三个字。
“回家。”
眼看气氛不对劲,温暖识趣没有再说话。
贺家别墅。
某人心情不好,连带家里的佣人都避开三尺。
温暖秉承不见面就吵不起来的原则,磨磨蹭蹭直到贺川南上了楼,才下车。陈嫂急忙迎上前,小心翼翼问到:“太太,谁招惹少爷了?”
温暖露出黑人问号脸:“不知道呀,大概男人也有生理期吧。对了,我今晚睡客房,有新的被单吗?”
“你跟少爷吵架了吗?”陈嫂惶恐失色。
那有新婚夫妇分房而睡的道理?
分房睡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生小少爷?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