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笼罩着贺川南俊朗的面容。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恰到好处藏起身上的冷漠和寡淡。
黑夜中,他就像草原上果敢杀戮的洪水猛兽。稍不留神,就会被他撕咬然后吞噬。
“这是消肿的药膏,早晚抹一次。自己能来,还是我帮你?”贺川南撑起身体,看待温暖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温暖怔了怔:“刚才不是上过药了吗?”
贺川南抿了抿唇:“这不是给脚裸消肿的药。”
半响,温暖才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什么。她气得抓起枕头往贺川南的身上砸,怒骂道:“贺川南,够了!你还嫌我不够难堪吗?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这样……”
一口气骂完,她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气死人!
床头柜的方向传来急促的铃声,贺川南瞄了一眼,靠在床头按下接听键。
“贺总,颁奖典礼上陷害太太的人找到了!”
程伟急促的声音,让温暖睡意全无。她主动探出脑袋,脱口而出问道:“人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才再次响起程伟的声音:“太太……人已经被警察控制了,后天回海市,陈队会安排见一面。”
后天?恐怕温暖等不及了。
刚要提出改时间,贺川南突然凑了过来,咬住她的耳垂。
温暖忍不住“哼”了一声。
最怕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程伟此刻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坏了贺总和贺太太的好事,他现在挂电话还来得及么?
“对……对不起太太,打扰到您和贺总了。海市的事请别挂心了,我会处理好。”
说完,他像扔掉烫手山芋迅速挂了线,留下温暖一个人在夜色中凌乱。
而始作俑者,此刻却平静得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冷淡。
“人找到了?”
温暖咬牙不语。
这不是废话么,刚才接电话的难道是空气?
贺川南勾住温暖的腰,轻轻往怀中揽。“早点睡,明天一早回海市。”
翌日。
药膏的消肿效果明显,温暖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了。然而鞋架上,只剩下一双运动鞋。
简直丑爆了!
“我的高跟鞋呢?”温暖好看的柳眉几乎拧成结。
医生叮嘱过不能穿高跟鞋,贺川南特意让程伟找了双大一码的运动鞋。
“运动鞋或者轮椅,选一样。”
温暖讨厌选择题。
不过扭了一下而已,弄得她好像双腿残废了一样。
“算了,懒得跟你瞎扯。”叹了一口气,温暖不情愿地换上了运动鞋。
从公寓到机场,温暖没有再跟贺川南说一句话。就连程伟也看出来夫妻俩吵架了,一直小心翼翼避免说错话。
抵达机场才被告知,部分航班延误了,包括
贺川南的私人飞机。
幸好贵宾候机室私密性高,有独立的休息舱。温暖迷迷糊糊睡了将近一小时,总算恢复了精神。
反观身旁的男人,一直维持温暖睡觉前的姿势,就像永不知疲倦的机器。
“我去商店逛一逛。”温暖打了个哈欠说。
贺川南笔尖一顿,抬眸看了温暖一眼说:“你的脚上还有伤,别到处乱跑。”
“去贵宾室的免税店随便逛一下,不会走太远。”温暖为了证明自己的脚没事了,特意在贺川南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这个女人,果然一刻也闲不下来。贺川南的视线重新回到电脑屏幕,命令道说:“你只有十五分钟时间,超过了我不会等你。”
温暖:……
VIP候机室有专属的免税店,温暖逛了一圈,脚步最后停留在售卖药物的柜台前。她指着角落不起眼的粉色药盒,压低声音说:“给我来一盒这个。”
“好的,小姐。”
温暖特意躲到卫生间里,生怕一片药效不够,直接往嘴里丢了两片。舌尖快速卷入,苦涩的味道很快蔓延到整个口腔。
然后,她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看着来往的人群发呆。
与贺川南发生那种事,偏离了温暖的轨道。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自己对世间上的异性玩于掌心之间。
直到遇见贺川南。
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他的身体,
声音,动作甚至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像世间上最致命的毒药。
他的反复挑衅,也不过是诱惑敌人的把戏。
可笑的是,温暖还是踩进了泥坑。
后悔吗?
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没有后悔两个字。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哪怕到最后遍体鳞伤,她也要死磕到底。
“太太……太太……”程伟急匆匆走了过来,看到温暖的时候微微松了一口气:“飞机准备起飞了,贺总让我来找您。”
温暖趁程伟不留神,把剩余的药片丢进了垃圾桶。她快速调整好情绪,大步流星上前:“走吧。”
回程的飞机上,清一色都是男空乘。
看不到漂亮的空姐,温暖有些失望:“那些漂亮的小姐姐呢?”
“没有了。”贺川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