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欣雅,我现在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我查到的资料,这个年轻人叫白鹿鸣,是城南县的,城南县欢湖镇浅水村。”
江恒慢慢说道。
“城南县?你是说城南县?”
韩欣雅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城南县。”
江恒也不敢相信,可是传过来的资料就是这样,这么多年,他们找过很多,可是没有一个是来自城南县。
“我的儿啊!”
韩欣雅再也忍不住,撕心裂肺痛哭起来。
城南县,二十五年前,她就是在城南县的县医院生下的孩子。
那时候,江恒被借调城南县,她刚赶过去不久就要生产了,本来打算回省城,可是孩子早产,只能在县医院紧急生产。
正是因为孩子早产,她生的很费劲,所以生完才没什么精力,总是昏昏欲睡,才让别人抱走了自己的孩子。
她有很强的一种直觉,那天在楼梯口撞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长的,和年轻时候的江恒,实在太像了,所以他才让江恒去调查,大概是母子间强烈的心灵感应,指引她找到儿子。
“欣雅,你别太激动,这个只是户籍相似,还不能确定就是咱们的儿子。”
江恒赶紧扶住妻子,他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很激动,可是现在他冷静了下来,万一只是一个巧合呢?那妻子到时候能不能承受的了这种失望。
“我不激动,江恒,我很高兴,咱们去一趟城南吧,现在就走好不好?”
韩欣雅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就在那里!
“欣雅,你先别着急,现在去城南的车票也没有了,这样,咱们先准备一下,明天坐火车去好不好?”
江恒说道,儿子丢的这些年,自己也一直深深地自责,只是不敢在妻子面前表示出来,现在听到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城南核实一下。
“对,你说的对,江恒,咱们去商场买东西吧,给儿子多买点东西,我知道他的身高,他都长那么高了,比你还高。”
韩欣雅边说边流泪,那个年轻人,高大挺拔,走路坚韧有力,一想到这里,她就哭个不停,他叫白鹿鸣,在村子里长大,还不知道从小到大受了多少苦。
“欣雅,我提醒你,你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他不是我们的儿子,你不要太难过。”
江恒做了一辈子的军人,说话铿锵有力,可是这次,他的声音很低沉,说出这句话时,他的眼神落寞。
“我知道,江恒,这些年,也苦了你了,陪我这么久。”
孩子刚丢失的那几年,江恒的母亲天天给他压力,让他和韩欣雅离婚,江家不能没有后代。
可是韩欣雅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根本不会考虑再给江家生一个孩子,只会天南海北的找自己儿子。
江恒顶住了压力,每年的探亲假都和妻子一起去找孩子,不能抽身的时候就派人陪着妻子一起找。
这次也是巧了,部队在这边开会,他想着带欣雅过来散散心,没想到就遇到了一点线索。
“欣雅,你不要这样说,孩子丢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我,是我不够细心,把你们放在医院就回去拿东西,每次先到这些,我都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江恒痛苦的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江恒。”
韩欣雅抱着双手抱着头,一脸痛苦的丈夫,她都知道,这么多年,江恒一点都不好过。
他总是在夜深人静,自己睡下的时候,一个人默默抽着烟,他不忍心她难过,把所有的苦都咽下,还要照顾她,如果不是江恒这么多年的细心呵护,自己也早就撑不下去了。
房间里,夫妻两人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嫂子,缝纫机放在哪里?”
陈峰招呼了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大家边抬缝纫机边问柳疏桐。
“就放这里,间隔一米。”
柳疏桐指了一块地方,示意陈峰将缝纫机放在那里,这个区间是自己分割好专门放缝纫机的,裁剪的案子就在一米外,这样做衣服拿东西都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