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早早就让人等着她了。
心下霎时又酸又暖,他都忙成那样儿了,还记得在这样的小节上为她着想,她越发想见他,越发恨不能立时飞到他身边了。
施清如遂上了肩辇,那太监便忙吩咐人起轿,又极识趣的忙忙把贴身跟随皇后娘娘的位置让给了柳愚和小杜子,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赶去了乾元殿。
亏得乾元殿足够大,有的是废帝从未踏足过的殿宇,韩征便把施清如先安置在了离正殿稍稍远些的体元堂,宫女太监也早都安排好了的。
所以施清如一进体元堂,便哗啦啦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奴才/奴婢们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施清如虽有些失望没能立时见到韩征,也知道今非昔比,她如今已经是皇后,是这个宫殿的女主人了,少不得强打起精神来,叫众人起身。
又软中带硬的训了一回话,不外‘只要尔等忠心侍主,皇上与本宫定不会亏待了尔等’之类,才在宫女们的服侍下,梳洗更衣后,将众人都屏退,只留了桃子和小杜子服侍左右。
桃子一直都懵懵懂懂的,虽知道自家小姐已是皇后了,可知道是一回事,双脚实实在在踏在了宫里的青砖石和汉白玉石等上,触目所及的,也全是前所未见的金碧辉煌,又是另一回事。
对自家小姐已是皇后这个事实,也终于有了真正的更真切更深刻的认识,以致众宫人在时,还想着不能丢脸,勉强持得住,宫人们都退下后,那口气一松,便觉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一般。
半晌才笑得比哭还难看的与施清如道:“皇后娘娘,我、奴婢在这宫里,感觉一直都喘不上气儿似的,要不,您还是打发个人,送奴婢回咱们都督府去吧?那里也是咱们的家,总不能荒废了,总得也有人守着才是。”
施清如知道她从没经过见过这些,难免有些上不得台面,束手束脚,笑道:“当初我第一次进宫时,也免不得紧张,便是小杜子,肯定也是一样,但时间一长,便不觉得紧张害怕了,不信你过阵子再瞧。别紧张,大方些,你如今可是皇后的贴身丫鬟了,该拿出应有的气势来才是。”
桃子哭丧着脸道:“可我怕、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会丢皇后娘娘的脸。”
施清如摆手道:“谁一开始就能做到最好的,不都是慢慢儿学,慢慢儿进步,让自己变得足够好吗?你别着急,我也从没做过皇后,也得慢慢儿学。好在采桑在宫里待过那么多年,肯定懂的比我们都多,等她过些日子伤好回宫后,你有了她的提点,就更没什么可担心了。”
桃子想到采桑的镇定能干,心下稍松:“对,还有采桑姐姐呢,等采桑姐姐伤好回来后,有她提点着,我就不怕了。我就不信我比别人笨了,她们能做到的事,我也一定能做到,且还能比她们做得都更好。”
施清如知道她说的‘她们’是方才那些宫女们,笑起来,“这就对了,咱们这一路走来什么没经历过,如今这点小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看向小杜子,“是吧,小杜子,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儿呢?不但路上一直都沉默不语,如今回了宫,也是一样,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小杜子见问,摇摇头,勉强笑道:“我没事儿,多谢干娘……”
刚开了口,想到如今已大不一样了,忙又改了口:“奴才身体没事儿,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奴才只是、只是……”
只是仍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以后便不能再称皇上和皇后娘娘为‘干爹干娘’,与他们除了是主奴,也不再有其他任何的关系和羁绊;
且皇上也没立时叫了他去跟前儿服侍,只怕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这个昔日的干儿子了,指不定以后便会这样无形中渐渐将他边缘化,直至再记不得还有他这个人了?
毕竟他近身服侍皇上那么多年,也不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还是最后才知晓的,可见皇上心里最信任的人里,并没有他。
可他是真的很想继续当皇上的干儿子,继续留在皇上身边,像以前那样承欢尽孝于皇上膝下啊,他压根儿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心里早已认定皇上就是他的亲爹了,偏偏如今皇上成了皇上,于公于私,都再不可能继续拿他当儿子,继续当他的爹了!
施清如见小杜子忙不迭的改口,心里约莫猜到他的心结了,暗自叹了一口气,笑道:“当着人前你又是奴才又是皇后娘娘的便罢了,如今只咱们几个最亲近的人在,你也这般生分,我可要恼了啊,你干爹知道了,只怕也是一样的想法。如今他忙得很,一时顾不上你也是有的,但等他忙过了,我相信他对你定会有最妥善的安排的,你且先耐心等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韩征对自己身边的人,从来都不会亏待了,小杜子既叫了他那么多年‘干爹’,她相信自然也不会例外,定会妥善安排他的。
小杜子见施清如对自己倒是一如既往的亲厚,心下稍松,强笑道:“如今皇后娘娘已经是皇后了,自然不论人多还是人少,该有的礼节都不能少了,但奴才的心始终都不会变,一定会继续以最真的心,效忠孝顺皇上和皇后娘娘的。”
正说着,柳愚的声音自外面传来:“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