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他们的近况,所以让小晏子替我打听了一番,这程子也时不时的注意一下。”
“不想今儿就打听到,宣武侯房里一个姬妾新近有孕了,那姬妾竟不是别个,正是施兰如,你说巧不巧?宣武侯府的二奶奶张氏本来已将爵位视作自家的囊中之物了,谁曾想会出这样的变故,那个姬妾还偏是施兰如呢?又气又恨之下,今日便回了一趟张家,听说闹得鸡飞狗跳的……”
话没说完,就见韩征脸色已是变了几变,先是皱眉,继而是恍然,此后便满是冷笑了。
心下不由一紧,忙关切道:“督主,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韩征沉声道:“没有不妥,你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帮了我大忙了。”
“什么大忙?”施清如越发茫然了,看他脸色难看成这样儿,可不像是什么好事儿啊。
韩征冷哼一声,“太后先前不是忽然回了宫,皇上这两日待我也看似什么变化都没有,实则却已有了变化吗?孙钊这几日都带人在大相国寺那边密查,总算查到宣武侯夫人连日曾见过太后两次,一次是之前无意偶遇,一次则是昨日太后传召,两次都是轻车简从,惟恐引人注目,段嬷嬷还曾乔装了偷偷出过一次大相国寺,应当也是去见的宣武侯夫人。”
“只孙钊暂时还在查太后何以忽然就与宣武侯夫人走得近了,我还当总得明后日的,才能有眉目,却不想眼下你便无意替我解了惑,让我全明白了!”
他是说以隆庆帝心里对太后的芥蒂,还有什么事能让他重新信赖上太后,连崔福祥都瞒得死死的,只与太后又重回了以往母子间亲密无间的时光,原来是事涉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龙嗣,事涉他这辈子最大的心病,也就难怪了。
只是他以为宣武侯能在膝下空虚多年后侥幸得子,他就一样也能有自己的亲生骨肉么?
宣武侯可不像他们母子那样,做了那么多的恶事,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早就降下了报应,也给他们注定好了恶果,他们这辈子注定只能断子绝孙了!
施清如听罢韩征的话,也是电光火石之间,已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沉声道:“那督主,我们现下该怎么办?如今我们亟需担心的,倒不是皇上能不能也跟宣武侯一样得偿夙愿,宣武侯多年无子,却忽然一朝如愿,这当中会不会有隐情且是未知,就算没有隐情,哪能人人都那么好的运道?所以我们暂不需要远虑,可近忧却已是近在眼前了,太后势必会借此机会,重得皇上的倚重信赖,继而对咱们不利,我们得立时拿出应对之策来才是!”
谢天谢地她因前世前车之鉴之故,一直隐隐绷着一根弦,想到了让小晏子去打探张家的近况,小晏子又办事得力,这么快便什么都打听到了,至少让他们还来得及应对。
这要是等事到临头,火烧眉毛了,他们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猝不及防的仓促应战,后果可就真是不堪设想了!
第二百六零章 囹圄
韩征闻言,皱眉思忖片刻,道:“我原本定的时间是十月初,届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东风一到,自然能马到功成。可如今看来,只能提前了。”
太后会做什么,会借机生什么事他完全能想来。
势必先就要趁此机会,让隆庆帝猜忌他,打压他,分他的权,继而架空他,在他没有招架之力后,再一举除了他。
当然,若能直接就除了他,不必劳心劳力,当然就最好了,可太后应当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便是隆庆帝,在多了解一下朝中如今真正的局势,多听听朝中不同的声音后,也很快会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微微徐徐图之了。
那他如今要做的,便是“一力降十会”,根本不给太后和隆庆帝徐徐图之的时间和机会,让他们纵有千般的心计万般的谋算,也只能尽付东流!
施清如脸色就越发凝重了,低道:“事缓则圆,一旦提前,会不会弄巧成拙?督主还是要谨慎些的好啊。”
韩征忽然站起身来,“你自己用晚膳吧,我找彦先生议事去,你用完了晚膳,消一会儿食后,也早些睡下,不必等我了。”
见施清如满眼的惊惶不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放柔了声音:“别担心,九十九步我都已经顺利走过来了,最后一步自然也能顺利通过,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施清如却怎么可能不担心,甚至都想同了他一道去书房听他与彦先生议事了。
却知道自己去了后不但帮不上忙,只怕还会添乱,只得强笑道:“那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和彦先生议事归议事,也不能不吃饭啊,我待会儿让人备几个清淡爽口的小菜送过去,你们多少吃一些。”
韩征点点头:“好,我会吃的,先走了啊。”
说完俯身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转身大步去了。
余下施清如只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只能喘着气,坐到了榻上,接连吐了好几口气,才稍微强迫自己镇静了几分。
督主说只能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可那不是说提前就能提前,只要人多费一些心力,多辛苦一些,便能囫囵过去的事。
那是非生即死的生死大事,其间出不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