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正大口大口的喝水,然而此刻光靠喝水,哪能浇灭他浑身的熊熊大火?便是直接投身冷水里,只怕也是解不了他心里的火的。
听得她软糯绵甜的声音,忙又喝了一杯水,才哑着声音答道:“酉正时分进的城门,把皇上送回宫后,我便立刻出宫来见你了,怕常老头儿不肯给我们单独说话儿的机会,所以索性没走大门。”
直接翻墙进来的。
不然他别说抱一抱、亲一亲他的小丫头,好好慰藉一下此番的相思之苦了,只怕连与他的小丫头单独说话儿的机会都没有,他才不想只看得见,却摸不着、亲不着!
不想进屋后,就听得净房里隐隐有水声,韩征立时猜到施清如多半正沐浴了。
理智告诉他,他该立刻出去,不然也实在轻狂了些,不尊重他的小丫头了些;
可双腿却自有它们的意志一般,根本拔不动,就这样钉在了原地,一直钉到了他的小丫头出来。
然后,她在短暂的难以置信后,便像一直快乐的小喜鹊般,直直扑进了他怀里,恰似一只鲜嫩肥美的小兔子,直直撞进了一头正饥渴至极的大野狼的怀里一般,叫大野狼怎么还忍得住?
韩征这会儿很是庆幸桃子的声音响起得那么及时,不然他今晚只怕真要忍不住施清如拆吃入腹了。
她到底还小呢,都还没全部长成,他虽然已快要忍不住,但只要那个人是她,只要是为她好,他愿意继续忍下去,纵然实在很难……想到这里,韩征又斟了一杯凉茶,大口喝起来。
施清如见他一杯接一杯的喝水,想到方才他浑身都坚硬成了那样,眸色也到此刻都还深沉欲发,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再看他,怕再看下去又要出事了。
小声道:“皇上终于肯回宫了?这么大热的天儿,外面再好难道还能有宫里好不成?他这简直就是只图自己痛快,浑不管别人死活。”
韩征就像施清如看到的那样,至此刻满心的情思都还没褪,却已知道不能再放任下去了,遂深吸一口气,与她说起话儿来,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是皇帝,本就有这个特权只图自己痛快,不用管任何人的死活。清如,你就别抱怨他了,仔细让别人听了去。”
施清如轻哼道:“要不是心痛你,我才懒得抱怨他呢,他又不是我的谁……”
忽然想到韩征方才说的把隆庆帝一送回宫,他便立刻出宫来见她了,忙心痛道:“那督主,你岂不是还没用晚膳了?偏你不是走的大门,那你快回府去吧,回去了好生洗个澡,吃点儿东西,再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都明儿再说。”
韩征如何舍得离开,“你就是我天大的事,可等不到明儿。”
施清如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督主越发嘴甜了哈,难道是这次在外面学的?你还是快回去吧,浑身的汗味儿尘土味儿,我方才都差点儿要被你熏晕了好吗?”
韩征笑起来,“真的?可你方才明明是被我亲晕了的啊……”
“你这人,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施清如只差是恼羞成怒的打断了他,手也气得用力拍上了他的肩膀,看来不管是实质性的耍流氓,还是口头上耍流氓,她都远不是某个老油条的对手啊!
韩征要说累,也的确累了,毕竟在外面奔波了这么多天,隆庆帝又着实不是个省心省事儿的。
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还是出门在外,不能时时沐浴换衣,他生性爱洁,连严冬腊月尚且是日日沐浴换衣,如今大热天儿的,反倒不能如此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今听得施清如又说他浑身的汗味儿尘土味儿,哪怕知道她不是真的嫌弃他,只是心痛他,为了让他快回去休息,随口那么一说,还是觉得越发难以忍受了。
遂趁势抓住施清如的手,笑道:“那我下次不说了便是,我只做……好好好,都是逗你的,别生气了,我马上就回去,这总高兴了吧?”
施清如当然不可能真生他的气,见他说要回去了,虽满心的舍不得,还是抽手站了起来,“那我送你出去。”
韩征也站了起来,“不用送了,我出了门就直接翻墙,从后边儿出去,省得常老头儿看见了,又唠唠叨叨个没完。你就别管我了,收拾一下,且去用膳吧,横竖明儿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施清如小声哼哼道:“谁知道明儿大督主会不会又忙到飞起,把人给忘到九霄云外去呢……”
因韩征忽然问:“你说什么?”
忙打住了,摆手讪笑道:“我没说什么啊,呵呵,督主快走吧。”
离得这么近,韩征岂能没听见她说什么?
简直爱极了她这副爱娇抱怨的小模样儿,浑身的疲惫也彻底尽消了,一把拉过她的手,在她柔嫩的掌心亲吻了一下,又极快啄了她仍娇艳欲滴的小脸一下,才笑着拉开门,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余下施清如摸着被他最后亲了一下的地方,半晌才轻啐了一口,收拾一番,往前面用膳去了。
常太医已用完晚膳,在吃茶了,见她终于来了,关切道:“小徒弟,你头发绞干了?饭菜都凉了,让她们给你热热,或是想吃什么,让她们重新给你做了来吧……你脸怎么这么红?脖子也红红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