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怕是得施针才有望好转。
所以江院判想到了施清如,“以往也有先例,太医院解决不了的问题,司药局若能解决,无条件帮忙;反之,司药局解决不了的问题,太医院也无条件帮忙。可惜如今司药局还没有旁人,也只好劳驾县主屈尊,亲自走一趟了,不知县主意下如何?”
既有病人需要自己,施清如自然责无旁贷,道:“什么屈尊不屈尊的,江院判言重了,那我回去准备一下,就出宫去宣武侯府吧,劳您着人帮忙备一下车。”
江院判应了“好”,送走了她,心里知道宣武侯府二奶奶的病多半难不倒她,她又要名声大噪一回了。
可筹办司药局又岂是治好一个病人那么简单的,所以最后他们师徒一定会失败,一定会灰溜溜离开皇宫的……吧?!
施清如自不知道江太医在想什么,她出了太医院,才忽然反应过来,宣武侯府的二奶奶,好像就是常宁伯府的大姑奶奶张云蓉吧?她记得她当初进京没多久,张云蓉便出嫁了,算时间,她如今的确该生了孩子了。
想到常宁伯府,施清如不由又想到了张氏与施延昌,还有施家的一众人等。
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他们,感觉与他们的那些龃龉仇怨,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倒是没想到,今日会以这样的方式,忽然又被动的想起了他们。
不过,她也不至于因此就迁怒张云蓉,不去给她治病了,她去了宣武侯府,便是一个大夫,张云蓉除了是她的病人以外,什么都不是,她的责任也是尽可能替她治好病,旁的都与她无关!
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如今施延昌与张氏也不知怎么样了,施老太爷施老太太和施二老爷是不是仍跟一样的膈应人?
还有陈嬿,常宁伯夫人当婆婆的要磨搓儿媳妇,不要太容易,应当一直没给过她好果子吃吧?
施清如一路想着,回了司药局。
待她与常太医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药箱后,便有小太监来回马车已经备好了。
施清如遂出了司药局,到宫门外上了车,却是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才发现车后不远不近跟了四个缇骑,心知定是韩征派来保护自己的,不由抿嘴笑了起来。
如此一路到了宣武侯府,她如今是县主了,品秩高,又得太后信重,无论到了哪家,都再没谁敢只拿她当个六品的副司药。
所以在垂花门外迎接她的,便是宣武侯夫人本人了。
热情的寒暄了一番,又恭维了施清如一番‘不想县主这般年纪,生得这般单柔,却有那样大的本事,莫不是天上的仙女儿下凡吧?’后,宣武侯夫人还带着施清如去见了宣武侯太夫人,这才带着施清如去了张云蓉的院子。
却是把人带到,宣武侯夫人便借口‘还有一些琐事要忙,就先少陪了’,留下自己的贴身妈妈代为陪侍,带着其他人先行离开了。
施清如方才在马车里百无聊赖,想了一路曾听到过的有关宣武侯府的八卦,约莫能猜到宣武侯夫人心里正别扭着,以致连踏足张云蓉的院子都不愿意: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膝下空虚,二房却本已有了两个儿子不算,如今连孙子也有了,他们长房过继之事,简直已是板上钉钉。
可谁肯心甘情愿养别人的儿子,把自己偌大的家业都便宜别人的儿子啊?自己也当爹的儿子了,难道还指望能养得熟不成?
宣武侯夫人不愿意,宣武侯势必也不愿意,尤其因为子嗣过继之事,两房之间素日的嫌隙龃龉势必还少不了,——倒也算是如今朝中形式的一个小小缩影了。
不过这些与施清如都没太大的关系,她想过就丢,随宣武侯夫人的贴身妈妈进了张云蓉的院子。
就有一个穿戴打扮也颇体面的妈妈带人迎了出来:“柳妈妈,这位便是恭定县主了吧?”
待柳妈妈点了头,立时笑容满面的拜了下去:“奴婢见过县主,县主快屋里请——”
待殷勤的引了施清如进屋后,又忙着指挥人上茶果上点心,“还请县主千万别嫌弃粗糙,多少将就尝一尝,也是我们二奶奶的一番心意……”
施清如抬手制止了她,“不用忙了,我是来治病的,还是先看病人吧。”
张云蓉的贴身妈妈闻言,只得讪笑着请了施清如进张云蓉的卧室去,“二奶奶,县主到了。”
施清如进了里屋,一眼就看见了靠在床头,额间勒着抹额,脸色有些苍白的张云蓉,她前世今生都不曾见过张云蓉,但一眼看去,也不觉得陌生,因为张云蓉和张慕白长得极为相似,果然不愧为是亲兄妹。
施清如心下不由本能的一阵不舒服,到底对张慕白的憎恶曾深入骨髓……她忙吸了一口气,把那阵不舒服压下了,上前道:“罗二奶奶,我先给你把脉,方便吗?”
张云蓉便挣扎着要下地,“罗张氏见过恭定县主,还请县主恕我身体不适,有失远迎了。”
施清如自不能让她下地,看向她的贴身妈妈,“快服侍你们二奶奶靠回去。罗二奶奶既在病中,我自然不会计较那些虚礼,何况我现在只是你的大夫,不是什么县主,你不必客气。”
张云蓉笑着弱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与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