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之主便理当是萧琅才对,御下不严,纵奴行凶萧琅便免不得有责任,要罚也是说得过去的。
可隆庆帝却没趁机罚萧琅,足见还是留了余地的。
那只要福宁郡主一心‘思过改过’,再多示弱几次,还有太后时不时的替她敲敲边鼓,打打温情牌,隆庆帝心软不过是迟早的事儿,重新又开始信重福宁郡主,也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韩征根本不在乎,他也不是死人,会由着太后和福宁郡主按自己的计划和节奏一步一步来,他有的是法子让她们功亏一篑!
施清如却是忍不住担心,“那皇上心软了,会不会对督主造成什么影响?”
督主的权势说到底都是隆庆帝给的,就算隆庆帝想要悉数收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要给督主添堵,慢慢的架空督主却是可以的,现如今督主又还羽翼未丰……
韩征笑道:“影响肯定会有,但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清如你只管安心吧,我说过凡事都有我。”
不欲她担心此事,随即岔开了,“给各宫的回礼小杜子都已安排送到了,与她们各自送的价值都相当,你可以放心了。”
施清如点点头:“总算这事儿了了,我的确可以放心了。就是又劳督主破费了……我就嘴上客气客气,心里其实可理所当然了,这也不行吗?”
韩征变脸到一半,又变回了笑:“这还差不多。对了清如,我那日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施清如茫然,“什么事儿啊……”
茫然到一半,明白了过来,斜晲着韩征道:“督主确定你那日的确与我说了吗?”‘说了’两个字,有意咬得极重。
分明就只委婉的试探了一下而已,她能答应他么?真是想得美!
韩征就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那清如,我现在明确与你说,我希望你能搬回都督府,让我能每日一回府就看到你,能与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出一个门,你愿意吗?”
施清如见他眼里的温柔满得都要溢出来了,晕晕乎乎的就想答应,“我……”
冷不防就听得外面传来常太医粗声粗气的声音,“愿意什么愿意?你这臭小子先问过我的意思了么?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别以为你阴险狡诈的先摆平了我傻徒弟,就能万事大吉了,没门儿,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又骂施清如,“你这傻丫头,不知道得来得越不容易的,就越珍惜呢?还是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搬到我这儿来的了?不十倍百倍的找补回去,不许答应啊!”
施清如不知道常太医已在外面站多久了,忙心虚的一把抽回了一直被韩征握着的手,讪讪向外道:“师父的教诲我记住了,不会的,不会的……”
一面低声催韩征,“你还不快走?等着师父进来赶你呢?”
韩征后槽牙直痒痒,常老头儿自己当了一辈子光棍儿,这是打算让他也当一辈子光棍儿呢?
等着吧,将来他和清如有了孩子,一定不叫他‘爷爷’……韩征到底不忍施清如尴尬,站了起来:“那我回府去了,明儿若是得空,就让小杜子接你去司礼监。”
后面一句话说得极小声,仅够彼此听得见。
还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好,想怎么样都可以,哪像现下,什么都没做,也要被老头儿防洪水猛兽一样的防着,真是亏大了!
施清如遂送了韩征出门,刚一出门,就见常太医双手抱胸站在院子里,一见二人出来,便哼笑道:“总算舍得出来了?几乎日日都见面儿的,还能有那么多话说,我老头子还真是服了你俩!”
韩征皮笑肉不笑,“您一辈子醉心医术,医术便是您的爱人,偏医术又不会说话,您自然不知道别的恋人之间,为什么能有那么多话说了。”
“你的意思,是在变相骂我老光棍儿了?”换来常太医的怒目而视。
韩征笑道:“这是您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您老也早点歇息。”
说完冲常太医一拱手,又与施清如唇语了一句‘我走了,你早点睡’,大步去了。
心里则在想着,要不要设法儿给常老头儿派个外差什么的?也省得他总是阻挠他和他的小丫头谈情说爱……
剩下常太医在原地直跳脚,“居然变着法儿骂我,你别走,给我站住,我、我……等我也骂回了你,你才准走。”
韩征自然不可能站住等他骂,扬手在空中挥了挥,笑着加快了脚步。
算了,老头儿也都是为了清如好,怕他把持不住,而清如年纪却还小;也怕他得来的太容易就不珍惜,哪怕只是万一的可能,也没法儿不怕,这片慈父心肠他虽没做过父亲,也能体会几分,就不与他一般计较了吧!
常太医见韩征走远了,这才看向了一旁忍笑的施清如,故作凶相道:“你还站这儿干什么,还不回房去!”